“拉远点,埋了他”张耙子轻声的吩咐着。
几名亲兵紧紧地扯着李忠刚要走出帐篷,却只见帐篷的布帘突然掀起,一名营兵走了走来,拱手对张耙子道,“报,将军,宿松知县,有事求见”
“哦,人在哪,他说什么事了吗?”
“就在辕门外,说是为李副将之事而来一定要面见将军”
张耙子想了想,朝押着李忠的几个人道,“先将他押在这,等我回来再行处理”
陆飞的马术那还只是个半吊子,虽然有过几次经历,但当他赶到张耙子的大营时,已经从马上摔下来三次了,手上的伤口也裂了开来,在纱布上染出一条鲜红的血印。
营兵将陆飞带到中军大帐,大帐周围,刀枪林立,威风凛凛。
张耙子站在帐外的的台阶上,哈哈大笑,“陆知县,你这一方父母,怎么又有空跑到我这来了”
陆飞将缰绳扔给营军,拾阶而上,一脸的紧张,似乎完全没有理会张耙子无关紧要的废话,直接就走进大帐之中。
张耙子一簇眉,看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连忙跟了进去。
陆飞一走进帐中,便神色紧张的四处查看着。
“陆老弟,陆老弟,你在我这找什么呢?”张耙子不解地跟在陆飞身后,拍着他的肩膀问道。
陆飞左右相顾,低声说着,“你这没有外人吧?”
张耙子也四下看了看,一脸疑惑地道,“没外人,出什么大事了吗?”
“大事,天大的事,将军你没看出来我很着急吗?”
“到底是何事呀?”陆飞的举动倒是把张耙子给吓了一跳。
“你不是告诉我赵家这些年一直都在偷偷往京城的大官家里运银子嘛”
“这怎么了?你这么快就上折子参他了?陆知县做事真是雷厉风行,这你应该高兴才是,过不了多久赵家便会失势力,往后,在宿松县可就是你陆大人说了算了,哈哈,你这有什么可紧张的”张耙子有些紧张,更有些兴奋,看来陆飞已经落到自己的陷阱里来了。
陆飞连连跺脚,急着满头大汗,当然,这都是刚刚骑马是累的,“我还没上折子呢,但就在刚才,赵家的管家跑来告诉我,说赵郡马已经知道我要做的事了,还说赵郡马非常生气,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这这,这可都是你你害我的,将军你可一定要帮我呀”
张耙子心中大喜,如果现在拿着陆飞的人头去找赵郡马,那会立多大的功劳呢,但张耙子表面上却也装出一副替他担心的样子,“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耙子正得意,他认为这一定是自己早上去向赵郡马后才带来的结果。
陆飞哭丧着脸,一摊手,“我哪知道呀,我不过就一小小的芝麻官,哪里敢和郡马爷斗,所以,所以”
“所以怎样?”张耙子好奇心起。
“所以我就告诉胡管家,这事都是你告诉我的”陆飞瘪着嘴,一脸委屈。
“什么!”张耙子大吼一声。
引得营外立时冲进来七八个亲兵,张耙子大怒,挥挥手,“都出去,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张耙子在大帐中焦躁不安的来回走着,直拍手,“你,你小子,你也太妄恩负义了吧,我这可是在好心帮你,你怎么一扭脸就把我给卖了,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完了完了”
陆飞却来了精神,“将军你可得镇定呀,现在咱两可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你得快想办法呀,要是再晚了,让宁王知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耙子一拍帅案,“这还要你告诉我,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小子唉,你可害死我了”
陆飞暗自得意,脸上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我这现在也是后悔莫及呀,可是事情已经出了,你将军手中大权在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现在可是全指望你活命了”
张耙子一挥手,“放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两井水不犯河水,走,你走”
陆飞连嘿嘿笑着,跑到张耙子边上,替他捶着抹背,“哟哟,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面对的可是同一个敌人,别生气,冷静,以将军你百战百胜的心机韬略,对付一个世家子弟,我相信这不在话下”
张耙子怒道,“说得容易,这事要是传到宁王耳朵里,别说是你,就是我这手握重兵的将军他想杀便杀”
“将军何必尽涨他人威风”
“五年前,江西知府弹劾宁王府地逾制,折子还没到京城人就先暴病身死了,三年前,江南道王御使弹劾宁王有暗中操纵吏部官员任免之嫌,折子硬在内阁压了一个月,最后王大人莫明其妙的辞官归里,传闻半路上被土匪所杀,这个宁王不是你所能想像的,这回我可是被你连累惨了”
“那,那将军就只能这样坐以待毙”
“还能怎么样,胡管家是赵郡马的心腹,现在说不定赵郡马已经向宁王禀报了,来不及了”
陆飞突然笑了起来,“将军你的意思是只要胡管家不说,那就万事大吉了?”
张耙子一愣,静下心来沉思片刻,“恩对,但是他怎么可能不说”
陆飞哈哈大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