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的心思好像全都集中在这银票上,翻来覆去地看着,并没有接胡管家的话茬,两人好像说的不是同一回事,“好得很,好得很,呃,老胡呀,这东西上哪能换银子?”
“什么?”胡管家愣了一下,接着又是笑声连连,“两京一十三省所有的泰丰银号,见票即兑”
“哦,那就好,那就好”陆飞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胡管家一看好像哪里不对劲,这小子怎么一句有用的话都不说,这事也不表个态,于是他便提醒着,“陆大人,那这事你看是不是就过去了?”
陆飞装着糊涂,一边继续欣赏银票一边反问着,“你说的是什么事?”
“你?”胡管家感觉自己被耍了,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怒声道,“陆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飞看了一眼胡管家,微笑着朝堆走去,他想找个地方把银票收起来,放哪好呢,这张纸可比那幅小孩王八图要值钱得多呀,这瞅瞅那看看,都感觉不理想宿松县治安可不太好。
胡管家有些气,跟了过去,历声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爷,你别生气呀”陆飞正在上的书,正好翻到一本论语,拿起来随手在胡管家面前翻了翻,“子曰气大伤身哪”
胡管家扭曲着脸,一指陆飞的鼻子尖,扯开嗓子喊了起来,“陆大人,你想翻脸不认帐了?”
庖徽筻性拥慕挪缴响起,黑子带着赵郡马还有汪县丞推门走了进来。
屋内陆飞一手拿着银票,一手举起一本论语,满面笑容,而胡管家则是涨红着脸,指着陆飞的鼻尖,怒目而对。
“老远就听你们在吵吵,什么不认帐了?胡管家,不得对知县大人无理”赵郡马一进门就见到这种场景,他压根就不知道胡管家的事,更不知道这胡管家暗中勾结汪县丞私征税银,私分税银,借案敛钱得赃款近八万两之多。
胡管家当然不敢让少爷知道他和汪县丞作奸犯科的事,贪点钱也许少爷睁只眼闭只眼看在几代人为赵家服务的份上自是不去计较,不过这有违国法,危及到赵府地位的事情那定然是不能容忍他的。
赵郡马来的突然,胡管家情急之下,张口结舌的,不知如何应对,愣在原地。
还是陆飞脑子转得快,眼前灵光一闪,呵呵地笑了起来,“没事没事,我这和胡管家开个玩笑呢,你看你看还把您郡马爷给惊动了,真是该死!”
陆飞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里的银票和那本论语,一脸为难的道,“就为了这么一本论语,算了算了,看在郡马爷的面子上就匀给你了”说明着便把那本论语塞进了胡管家的怀里。
“你!”胡管家捧着论语还在发呆,他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回事?”赵郡马走到两人近前。
陆飞晃了晃手里的银票,叹了口气,十分惋惜地道,“郡马爷呀,这也就是看您面子,刚才胡管家一看到这本论语就两眼发光,爱不释手,当场就要出一万两银子买去,我不肯,他就急了,您看这事闹得”
这时胡管家回过神来,感情这一万两银子就是买了这本处处可见的论语呀,但又怕陆大人把实情给抖了出来,不敢发作,一时脸色憋得铁青,一腔老血堵在噪子眼,浑身发抖。
赵郡马平时虽是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过却也及好面子,便脸一沉道,“胡管家,君子不夺人所好,心爱之物岂是能用银两来买卖的”
胡管家一听这话忙着涌到喉咙处的老血给咽了回去,本想顺着少爷的话接下,说那就不夺人所好吧。
可是陆飞抢答的更快,“不不,既然胡管家如此钟爱,我也就只好割爱了,郡马爷,这银票我就先收下了,呀”
胡管家眼前一黑,晃晃悠悠将要倒下,陆飞飞伸手给扶住,朝门口的黑子喊着,“大眼,快来扶一把,胡管家兴奋得晕过去了”
黑子忙跑了过来,两人一阵手忙脚乱,对着胡管家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的,终于他又醒了过来。
这时一阵阵隆隆的鼓声响了起来,好像是谁在击打鸣冤鼓。
没多庥质且徽蠹贝俚慕挪缴传来,只见赵班头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很是焦急地,拱手道,“禀老爷,衙门口一群百姓正在击鼓鸣冤”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赵班头朝陆飞暗中使了个眼色。
“好,升堂”陆飞把银票装进了腰间,然后回身对着赵郡马一作揖,“郡马爷,您看我这公务在身”
赵郡马也听闻了陆知县神奇的破案手法,很是好奇,便说,“我也很想见识一下陆大人的断案手法,如果方便的话”
这正中陆飞下怀,“方便,方便,赵班头,到后堂给郡马爷设座,郡马爷,请”
“请”
汪县丞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只得跟着赵郡马忐忑不安地出了书房,刚出书房门口,陆飞想起点事,便转过身对正扶着胡管家的大眼说着,“大眼呀,你先把胡管家送回郡马爷府上,那,看着没,顺便把那幅画给胡管家包上,一并送过去,记得把十两黄金给带回来”
嗷,胡管家又晕了过去。
县太爷一天之内连升两次堂,这可热闹了,看热闹的连同告状的把衙门口的街道都给塞满了,各个你推我挤,满头大汗,可兴致勃勃,因为这次的被告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县城里横行六七年的汪县丞,平日里百姓没少受他欺负,这回可算是大快人心了一回,且不论能不能告倒,听着就让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