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本性不改,名利客难离名利场
难消,fēng_liú郎又留fēng_liú债
话说那王阴阳给高宝乾坤一掷打得右眼失明,心中惊怒不已失手误杀了爱子逃出府去。众人看这高宝其貌不扬却能挽狂澜于既倒,五短身材竟然扶大厦于将倾,心中叹息人不可貌相,那兴隆镖局的老镖师领着一干人等拥进场子里来,众星捧月一般把高宝围在了中间,拉扯到别处叙谈去了。
楚云几个人躺在地上呆愣了半晌还未曾缓过神来,陆长歌摇头晃脑道:“奇怪了,难不成世上当真有这弹指神通的功夫了,妙音?”说着手上又不老实起来了,只在楚云的腰间游走个不停。
楚云猛省过来,挣扎着要起来,怎奈有伤在身胸中怀有万般机变也难施展,又听得苏玲珑给他们压得咳个不停,心中一阵着急,赶着陆长歌放开了手。两个人儿你推我搡地站起身来,急忙去瞧苏玲珑,只见她花容惨淡,颦眉紧蹙,却是给陆长歌压得实在了。楚云拿手轻拍苏玲珑的一张脸蛋,小声喊道:“玲珑……玲珑……傻蛋要娶新娘子了……”
苏玲珑忽地凤眼倒睁,从地上跳将起来,嘴里叫着:“石奴儿,石奴儿他……他如何了?”几个人一齐回头来看石奴儿,只见他横在地上直翻白眼,七窍之中鲜血直流吓坏了这一干后生丫头们,几个人儿还要架住石奴儿送他回医馆去,那石奴儿本就肩沉体阔,几个人儿俱是生得体单力薄怎么扛得住千斤之躯?楚云只一扭头正好看见孙香灵领着陈布一干人儿站在那里看着热闹,不禁气道:“烂红薯笑什么?信不信本姑娘打你个猪头八脑的,叫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孙香灵摇着头上一朵好大的头花,咯咯笑道:“我笑笑碍着你什么事啦?杂毛鸡,本姑娘就爱看你挨揍,不行么?”说着,伸出小手指着楚云对陈布一干人儿招呼道:“陈布,你们快替本大侠出这一口恶气!本大侠重重有赏!”说着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玉佩塞在了陈布手上。
陈布嘿嘿一乐,把玉佩攥在手里,一歪脑瓜,撸胳膊卷袖子狞笑道:“臭丫头,欺负我们旋风无敌神腿压绿林孙香灵孙大侠便是与我们江南武林为敌!我等为孙大侠出这一口恶气!”说着,大手一挥领着一干荣兴府镖师杀上前来了。众人只一心惦记着楚云那个少夫人的名分,荣兴府的镖师俱是出了名的刁滑,此番也是只愿收银子不肯实在办事,一齐拥上前来,还离着楚云几米远就齐齐转了个弯儿,奔着石奴儿围了过去。陈布怒道:“不准临阵脱逃!”说着自己气急败坏地撒丫子跑了过去,二话不说抬起石奴儿,一干人跑得没了踪影,谁也懒得管这两个小屁孩的鸡毛蒜皮了。
楚云颇是得意地瞧着孙香灵盼了一阵鬼脸,拉着苏玲珑便要一齐离去。孙香灵一阵恼怒,喝将道:“杂毛鸡,我杀了你!”纤手一摆腰间宝剑出得鞘来,剑锋一耸寒光万片径直往楚云的后心上刺来。楚云听得耳后风声飒然又要扭动身姿闪在一边却忘记自己伤病在身,闪躲较之往日慢了半拍。孙香灵一剑刺下正中了楚云后背,只听楚云“啊呀”一声倒在地上。陆长歌看孙香灵宝剑只留了个剑柄在外面,心中恼怒不已,飞起一脚来踹飞了孙香灵,一把抱住楚云看时,却不见她后背半点的异样,再一看地上并无半点的血迹只有一截断剑。
孙香灵拿住手中的断剑气得身子颤抖个不休,满眼里的泪珠洒了一地,心中只骂这一些秦人着实坏得很了。原来,这快马杨三练得好大力金刚指,那孙香灵大闹八仙宴,杨三看她被五姑娘宠得坏了,嚣张跋扈目无尊长一点礼数也没有,故而使得那“藕断丝连”的巧力弹断了她宝剑内里。此番孙香灵怒极杀人,手上使出了好大的力气,剑身之上受不住这等的气力竟然被震作了两段。楚云给她一截断剑打在后背生生的疼个不休却是大难不死只笑孙香灵烂红薯,一顿讥笑把孙香灵惹得两只眼睛肿得铜铃一样。楚云不管她,招呼陆长歌、苏玲珑一块走远了。
那高宝被众人一口一个大英雄侍奉得分外舒服,只说“高处不胜寒,低处纳百川。”庙堂之高百般碰壁确是不如这江湖之远逍遥自在了。宋彦超摇摆三千白发好似夜来春风吹得青丝重生消褪了沧桑,拉着高宝的手笑道:“来来来,高大侠且来敝处一观我北方豪杰!”
高宝心思全然不在江湖并不以这一些绿林中人为伍,只是看着那兴隆镖局的老镖师实在是伏枥老骥,志在千里不像江湖中人倒似极了高居庙堂的肉食者,心下顿时又生出了攀龙附凤之望。此番,既然承蒙各位豪杰引荐,高宝又岂能有拒之门外之理?当下,与那宋彦超一齐望他们会馆去了。
一行人一齐来到了那江北会馆,早有一干虎狼大汉恭候多时了,宋彦超一一与他引荐过去。高宝左瞧右看好一阵并不看见那个兴隆镖局的老镖师,心中好生失望,宋彦超与他说得那一些尊姓大名,他全然没有放在了心上。一群人把他拥进了大堂之中,“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江湖规矩总是不能破的,大家又是一阵推杯把盏,觥筹交错。高宝皮笑肉不笑陪着各位豪杰使得那抖腕飞龙本事蒙混过关,心中却是烦躁至极又睁定了一双猴眼把众人瞧了个遍,俱是一些任侠恃勇的武夫如何成得了大气?
众人欢闹了一宿,直到了月移西楼,人人酩酊个个大醉实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