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玮笑道:“四弟啊,你如何也成了数典忘祖了?咱们韩家这背后插刀的本事如何也忘却了。如今为兄让你长一长记性!”说着一拉缰绳,大马人立而起望着韩玦胸口踏将过来,只听韩玦胸口“喀拉拉”一阵碎骨之声,眼珠子歪在一边立时咽了气儿。
这韩玮何等聪明料得韩琦定会想得到自己要去京师寻父定要在此设下人马堵截,韩家五虎既要对付韩瑭、韩珪又要主持庄中大小事务,韩玮心中一个小算盘噼里啪啦地算得精细,知道此番出得两只老虎也只怕自己才疏学浅无力对抗,便拉拢韩璋与他火中取栗。此番施得妙计冲出重围自然不能留这些虎狼相伴。那韩玮一人杀虎宰狼只觉得这天底下端的只有自个儿最是足智真是多谋,当下万分得意仰天狂笑一阵,手中鞭子一响催动马匹望着南面去了。
韩琦三个兄弟在庄上等到了天亮才见到韩玦与韩珰的几个亲随回到庄上来报信,将那晚上韩玮、韩璋如何夜闯出庄与那韩玦、韩珰大战半日,韩玮又如何说动韩玦杀掉韩璋、韩珰,最后韩玮又如何除去了韩玦独自逃跑的事情一一倒将出来。
韩琦听得大怒,只说家丑不能外扬,又怕他们长得好一张大嘴出去胡说惊了韩玲几人,大袖挥动一阵狂风,夺命刀乘风而出只在腰间闪动了一片寒光,几名好不容易逃回来报信的家丁们连眼皮子都不曾眨得一下便觉得腰间痛个不休,低头来看见自个儿的两条腿儿还好端端地跪在韩琦面前,却是那夺命刀锋锐无比,快捷如风,只一下斩来便把几人拦腰切作了两段。韩琅、韩琨看得心惊肉跳,再一瞧韩琦手中宝刀寒光依旧,锋锐无比,只叹大哥刀法精纯无比了。
韩琦收住宝刀,喝令二人道:“你们速速点拨人手,挑选快马捉拿住那个叛逆,立时把他碎尸万段,勿要迟疑生变!”二人得令,忙不迭地出去点拨人马去了。
韩玮知道韩琦老谋深算,诡计多端定是不肯放过自己,一路上快马加鞭,昼夜驱驰,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地赶了几个日夜总算到了金城。只是正值年关,京师之中旅馆客栈俱是关门歇业,韩玮到得京师已是深夜却连一处落脚的地方也寻不见,又怕强入民宅招来官府衙门,只得寻见一个角落缩在了那里将就一夜。那韩玮平日里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少不了风餐露宿,风吹雨打却也不觉得有何苦处。
第二日,天色还未大亮,忽听得城东处几声轰天巨响惊得韩玮把定钢刀从地上跳将起来睁眼一瞧,只见前后左右涌出来许多的人儿把他裹在其中往那东面挨了过去。韩玮惺忪着一双睡眼瞧着东方一片鱼肚白,心下着恼正要挥刀杀人,谁知道两只手儿给这前后左右一夹一挤动弹不得,哪里摸得着腰间的鸳鸯双刀?
众人一齐挤挤挨挨地往东面而来,韩玮只觉得奇怪便四下里打听起来。原来,大兴府的吴夫人吃斋念佛,乐善好施,每逢佳节总要在备下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于府前接济天下寒士,普渡世间众生来宣扬佛法,教化百姓。此番正值大年三十,大兴府准备的施舍之物更是多于往常,众人早已是磨拳擦掌,夜不能寐,听得大兴府年关祛病消灾的惊春炮响过便争先恐后地跑将过来了。
韩玮听得原来如此不禁心下暗喜,随着众人一齐涌向大兴府去领赏去了。韩玮与众人东转西转总算到得那大兴府前面停下来。韩玮抬起头来一看只见雕楼画阁琼楼玉宇美轮美奂亦真亦幻好似神仙府邸一般当下与众人一齐闭住口来不敢造次了。忽而只听得府门前摇曳起一串银铃儿一般的欢声笑语,听得众人满心的欢喜受用。韩玮好奇,悄悄抬起头来,拿眼望了过去。只见朱漆红门之下,珠光宝气之中站着两位小丫头嬉喜打闹。一绿一黄,交相辉映,一颦一笑,娇媚百生,实在是妙趣横生,惹人喜爱。
韩玮看那黄衣女子甚是眼熟,不禁抬起眼来多看了好几眼。黄衣女子一对丹凤眼儿却是尖得很了颇有那眼观六路的本事,发觉眼前有人儿瞧着自己出神却又想起来自己那个小淫贼每日在府中无事亦是瞧着自己出神的,不禁恼怒起来扭过头来往韩玮看去,却是认得他便是那十刀会二当家韩玮了。自己见得他来此地只把眉棱耸起,一道英气笼上额前。
韩玮瞧她这副横劲怎生地都像极那个海飞花了,心中亦是生寒,不敢再看只把脑袋往人群之中缩起来。那黄衣女子却是不肯饶他,只纵开身子跳将过来,旋转万束金菊花影极尽了妖娆本色。韩玮矮了身子便要逃出去,还不曾走得几步面前倩影一闪绽开了一片金菊便被那黄衣女子挡住了去路。
韩玮看她练得好一身的轻功,依稀记忆起来自己当年出得妙棋曾去苏家灵霄剑庄为子求亲借以挑拨离间苏家家人关系来个浑水摸鱼窃取他家的剑仙谱,那苏家的女娃娃亦是这般的好身手,再一瞧她柳眉凤眼,婀娜身姿正是那苏玲珑,不禁笑道:“原来是苏姑娘,韩某这厢有礼了。”说着,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一个长辈却要为她一个晚辈作揖。
苏玲珑蛮腰又是一抖,绣鞋儿在他鼻尖前扫过,韩玮本能地仰开了身子,这折寿一揖也只好作罢了。苏玲珑喝他道:“老匹夫!当年你纵容你那不学无术的劣子来灵霄剑庄欺负我,当着我家人的面子羞辱于我,挑拨离间我父与表哥的关系致使家父对表哥误下了杀手,你还我表兄的命来!”
韩玮一声狞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