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缕缕雾气走出来的红衣少女,虽然蒙着面纱,但依旧可见那双如水眼眸好看的要人老命。
赢非虽然先前可以透过雾气看到她,但绝没有此时看的清楚,不由有些微微一愣,随后道:“那晚见你满是麻子的脸可没有这么好看的眼,莫非这双眼睛你是从哪个美人那里偷来的吧?”
少女没有走进,还站在原地,却没回答赢非的话,道:“火族小子,你也竟敢私自来到世间,不怕被抓回去?”
被误认为火族族人,赢非索性大喇喇地道:“你也不是偷偷跑到世间吗,既然我们都是,就此把手言欢,再说了谁叫你鬼一样跟在我身后,轰你那一拳时,我还以为是谁想谋害我。”
“去去去,谁跟你把手言欢,你个厚颜无耻的狂徒。”少女半嗔半怒,虽蒙着面纱,但那蹙眉之态,简直要勾人心魄。
赢非没有细看,目光早已移到她胸前被包裹着红衣的小白兔,蓦地心神一阵激荡,上次摸她的时候,没感觉这么大啊,难道也是假的?
少女不知赢非此时在想什么,淡雾漂浮在她周围,就如梦幻神女,忽一阵山风拂来,吹拂在她身上,掀起黑发乱舞,又为她平添了野性的刁蛮之美。
“喂,你哑巴了?”
“呃......”微微一尴尬,赢非脱口道:“没有没有,对了,跟了我大半天,饿了吧?”
少女确实饿了,也不做作,道:“我是饿了,但你那干肉我吃不习惯,我要吃现烤的野味。”
“几个意思,难道是想让本少爷在山中给你打野味?”
“难道还想让本小姐动手,”说到这时,少女伸出玲珑剔透的手,轻轻对着他握成拳头,晃了两晃,娇哼道:“哼,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拳之仇!”
神态刁蛮,手又绝美,再加上那迷人的身段,赢非心田竟又是一阵荡漾,不过随即华璎的容颜又浮现在脑海,他又对这少女提不起一点兴趣,道:“我没空,要想报那一拳之仇,尽管打回去便是,我绝不还手。”
见赢非忽地神情黯淡,这下轮到少女微微一愕了,忽想到不久前他似癫狂又难过的在山下旷野策马狂奔,那脸上的表情就跟此时差不多。
“你怎么了?怎么好像突然死了亲人似的......”
一句没问完,赢非猛地朝她吼道:“滚!”
“神经,疯子,谁愿意与你待在一起。”少女脾气顿时也上来了,可嘴上这么说,人却没走,只是将身子背了过去。
正巧此时,一只山兔从她对面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跃了出来,她风一般连忙追了出去,口中道:“等着我,别走。”
女人就是女人,如沙漠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说赢非是神经,是疯子,此刻却又让他不要走等她。
望着少女去追山兔,赢非自觉方才失态,心中不住对自己说,华璎与妖皇害了我,更害了神王,我绝不会在想她,绝不会。
可越怎么想,华璎如雨后春风的笑颜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三世情深,又岂是他想忘就能忘,虽然只是觉醒了一点记忆,可宛如镂刻在灵魂深处的那份真情,在此刻好似一点星火倏然开始燎原,随后瞬间席卷了他的整个心田。
仅仅片刻,坐在岩石上的赢非就如情根深种又被绝情抛弃了的少年般,痴痴地发了呆。
也在这时,那怀里抱着一只山兔,走了回来的少女,看着赢非呆若木鸡,不禁觉得他太无趣了,也想不明白一个本充满活力又玩世不恭的少年人怎么会有如此这般天上地下的神情变化。
青山绿水间,好似突然陷入沉默。
“无聊,走了走了。”少女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赢非连眼都没抬,似乎还陷在痛苦之中。有了痛苦就要发泄,如果此时金蝉子或者赢镜在就好了,这两活宝知道这种时候,只要激怒他,然后被他狂揍一顿,便什么事也没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赢非才从这种痛苦中走了出来,然后牵起马儿向着山下走去。
下了这座青山,又是几里平川,然后又是一座青山。丘陵之地,山虽然都不高,但一山连着一山,总之是翻过一山还有一山。
不过身后再也见不到红衣少女尾随,赢非也似乎将她忘了一般,饿了就打几只野猪山兔,那山村村民二傻教过他如何才能烤的美味,还别说,他此时的手艺已有火候,别样有味的烤肉在配上一壶酒,感觉好极了。
只要不想起华璎,他就是那个连背影都显得玩世不羁的十七岁少年。笑在山风中,好像再也不是那个大族少爷,而是落拓江湖的游侠。
如此走走停停,过了四五天后,又翻过了好几座小山,可还是没有走出这一山连着一山的丘陵之地。而经过这些天的独行踽踽,他已经很少想起华璎。
山与山只见,间隔不远,也常常会见到靠山吃山的山里之人,稍一打听,才知这一路东行,不应该走山路,而是要走水路。
因为在翻过前面那座山,还有一座峰高千仞叫断魂山的险峻大山,并且即使山中野兽众多,但猎人们却几乎从不进断魂山狩猎。
据这些山民所说,断魂山中十年前来了一头不知名的凶兽,虽不曾出山伤人,但凡是在山中遇到它,却绝不会活着回来。
赢非已赶了这么多天的山路,如果让他原路返回再行水路,他可不会这般浪费时间。不管那断魂山中的是什么凶兽,他都要翻过去。
这一天夜里,乌云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