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楚候与水泽没上山之外,其余楚军十人一伍分别进山搜寻金蝉子,可从黎明到天亮,再从天亮到午后,人没找到,倒是惊得鸟兽四处逃窜。山下村民更是惶惶害怕,以为楚军来山上搜寻有何吃人的妖物。
赢非头疼不已,只好作罢。看来金蝉子不在小梅山上,楚地虽是天下诸侯封地中最小的,但也是郡城山岭无数,若是要找一个人,却无疑是大海捞针。何况金蝉子身份特殊,又不能让楚侯大张旗鼓的派兵在楚地各个郡城找寻。
“少爷,喝点水。”赢镜没在,无情就代替了他,还别说,这杀人不带眨眼的半蛇做起仆人来,完胜赢镜。
“不喝,在这等着。”
赢非在山上也找寻了大半天,身上的衣袍也被树枝尖刺割破了不少。没有找到金蝉子,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无情晓得他心情很不好。
楚军的将士已经陆续下山,赢非走到了楚候身旁,“芈敖,与我到那边去。”
这批楚军不知赢非昨晚在侯府打骂楚候的事,不过他们也不是傻子,从昨晚上山之时,便已经明白楚候似乎很忌惮这位十七八岁的少年。
接下来,包括无情在内的楚军将士都是目瞪口呆。虽然听不见赢非在与楚候说什么,但看他说话的时候,楚侯无不是点头连连。
半晌,楚候与赢非走了回来。许是明白自己又在众将士面前失去了侯爷的威严,楚候朗声骂道:“你个无赖,混账东西,若不是看在你大哥的面上,本侯今日便将你五马分尸。滚,给本侯立即滚出楚地!”
末了,楚候还当着将士们的面踢了赢非一脚。
赢非很配合的一个踉跄,随即哈哈一笑,唤上无情走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楚侯翻身上马带着众将士返回楚城。水泽跟随楚侯多年,自知楚侯先前是在演戏,忍不住问:“侯爷,这人到底是谁?他与你又说了什么?你好像非常怕他。”
众将士中,也只有水泽敢与楚侯并排行在一起,但他个性率直,问出来的话也直来直去。
熟料,楚侯忽然道出让水泽几乎吓死的话,“他让本侯自立为国。”
赢非与无情各乘一骑,一直往东而去,不曾回头。
无情也纳闷,自家少爷明明对楚侯上下三代恨到骨子里,可为何楚侯会如此听自家少爷的话?乖顺的就像一只小绵羊。
“无情,拿水来。lt;gt;”赶了半里路,马速放缓,赢非有些渴了。
“少爷,是楚侯有病,还是你有病,我真是越想越糊涂了。”无情骑在马上缓缓而行,递过水袋,随即又问道:“我们难道这就直接去东海之滨,不找秃驴了?”
赢非接过水袋,喝了一大口,道:“小秃驴只要还在楚地,楚侯定会想办法给我找到。至于我与他的事,你以后不可以再问。”
江湖上的事,无情比赢非经验丰富,但若是在兵家谋略或者在类似宗族决策的诸事上,无情几乎完全不懂。
赢非不久前与楚侯所说的便是如果楚侯再敢像条狗一样听姬氏皇族的话,再次用兵西荒,他会真的挖了楚侯的祖坟。
而这些也正是楚侯所想,甚至都不愿每年再朝贡给姬氏皇族,于是之后赢非说什么,他就小鸡啄米般点头不止,暗夸赢非有前朝闻太师之谋。
闻太师是前商重臣,虽在纣王时期因年事已高不掌兵权,但文臣武将包括飞廉在内都格外尊敬他。之后他闲来无事,便教导众王侯世子,其中赢非与楚侯当时也受过其教导,当然最顽劣的也是他二人。
小梅山往东除了从山脚下延伸出来的小路边有几个村落,几乎一马平川,地势平坦且又广阔。
星夜无语,赢非二人连续向着东方赶了一天一夜,在红日逐渐东升之时,二人终于见到前方不远处,一座大山横在前方,而在这座大山脚下,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在朦胧的苍穹下乍隐乍现。
等他们赶到那个村落的时候,朝霞已渐渐露出了天边。只见这小小村落之中,几户人家的烟囱里已有袅袅炊烟升起。晨早的清风送来了饭菜的香味,赢非吸了吸鼻头,呵呵一笑道:“呵,原来是小米粥的香味啊!”
瞧着赢非那副闭眼闻香的神色,无情忍不住翻了翻妖异的眼,道:“少爷,我可算服了你了,这么远的距离,你都能闻到是什么香味?”
“我操,无情,你是不是想说本少爷的鼻子像狗鼻子。”
赢非展颜一笑,笑骂了一句无情。又忽觉没有金蝉子在身旁,总觉得有些落寞。
无情似是感觉到自家少爷那无声的落寞,暗暗在心中叹息了一声,道:“少爷,你不是说楚侯会替我们找到秃驴吗,你不用担心.......”
无情话还没说完,又被骂了,“你条笨蛇,告诉你多少次了,别揣摩主子的心思,你耳朵聋了。lt;gt;”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无情只好求饶,又问道:“少爷,前面这座大山颇高,我们是绕道而行,还是翻过这座大山啊?”
“先去村中讨碗水粥喝,昨天晚上,你烤的野兔简直半生不熟,到此时肚子还不爽.......”赢非拉了拉马缰,缓缓向着前头村落而去。
无情嘀咕道:“还怪我嘞,是你嘴馋,没熟就啃起来了好不好。”
便在二人向着村落行去时,一个猎户模样的中年人,肩上扛着一柄三叉枪,正从村口小路走了出来。而也正在他刚走出村口时,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七八岁模样的女孩,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