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还不快滚出来!”
摄政王这份惊怒,都不知应该对谁了!
八皇子当推首个,他自己做事下作阴毒不说,事情一旦不成,竟立刻不顾脸面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道破同伙是摄政王府的郡主!
而月兰这个孽障!平时只当她是有些不拘小节,就算有些娇纵胡闹,她是摄政王府的郡主,在大元的一众贵女中,鲜少有能与她比肩的,身份尊贵,年纪又小,有些小脾气不算什么。
她总归是识大体的。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也了解在这世上,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得罪不起。
先前她放言要把赵无眠如何如何,摄政王非但没有不悦,反倒觉得他的孙女既有眼光,能挑中赵无眠那样的男人,又行事坦荡有大将之风,可为大元儿女典范——大元可不兴扭扭捏捏欲语还休欲迎还拒,喜欢谁就大胆表白大胆追求,成了皆大欢喜,不成虽败犹荣,一点也不丢人。
所以看到赵无眠虽对苍月兰不假辞色但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孙女也没有过激行为,他还老大慰怀,毕竟是自己最宠爱的孙女,懂分寸知情趣,就是追男人,也堂堂正正大家风范,没堕了自己的身份。
谁知!她竟胆大包天到与霍特皇子勾结,拿了赵无眠的侄女儿做人质!急需紫玉成烟的是八皇子,她竟敢帮着他算计赵无眠,巧取豪夺!
最让摄政恼火的是,今晚是自己的整寿,八方来贺宾客云集,而就是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孙女,她竟完全不在乎是否会毁了自己的寿宴,却吃里扒外帮着八皇子一个外人!
对这个自己最得宠的孙女儿,以往有多少宠爱,此刻就有多少震怒,摄政王的心情可想而知,恨不能亲手掐死这个不省心的东西!
但此时不是清算或他施家法的时候,他最先要做的是将苍月兰与摄政王府分割开,她一切所为皆属个人行为,与王府一点关系也没有,更绝非是受长辈差遣。
“世子,家门不幸出此孽障……”
“王爷,还是先问问人被带到了哪里,其他的事容后再议。”
摄政王脸上的沉痛有几分真假,赵无眠懒得关心,他更迫切要知晓的是小迷的下落,哪里有闲功夫听摄政王表演?直接却不容置疑地打断他的陈述,直转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苍月兰在八皇子被刀架脖子时就已经怂了,若只是对着赵无眠,或许她还会头脑一热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强硬一下,让赵无眠为难发怒,甚至因为看重白小迷担心她的安危而软言相求自己,总之,不管是好是坏,只要能引起他的情绪变化,就是她的成功……
但此时面对的她的祖父,她本就所剩无几的勇气,在摄政王经年的积威下,消失殆尽,终于意识到腿一软,直接跪了,原本要在赵无眠那里要争的气犹如戳破了的汽球,全没了,很干脆地说了一个院落名称。
摄政王一听,还真是自己府中的一个偏院,原本知道没希望但还抱有的那么一丁点儿的侥幸也破灭了,面对眼前毁了他寿宴的两个罪魁祸首,一个是霍特的皇子他惹不起,不可能象赵无眠那样不留情面打骂一场,另一个是自己的孙女儿,就算当场杀了她,也消不了赵世子的怒火,改变不了摄政王府要沦为笑柄甚至以及后续八皇子的报复。
好端端的寿宴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这一瞬间,叱咤风云,执掌大元政权十数年的摄政王陡然生出老迈之感。
及至赵无眠冲他来一句:“烦劳王爷派人指路”时,他已经彻底决定站在赵无眠这一边了,且不说他占理或武力值高,就凭他与八皇子在各自国家所占的份量,就凭现场这两三百人的亲眼见证,他也不可能顺着苍月兰的做法将错就错,与八皇子结盟。
知道此时的当务之急是先将赵家小姐救出,摄政王打起精神,急忙点了两名心腹管事连带数位侍卫,吩咐他们迅速去接人。
“广发,你一起过去将小姐接过来。”
赵无眠只带了广发广开两人过来,广开口齿伶俐心眼活泛,留在现场代差遣,广发素来办事稳妥,令人放心。
虽然八皇子可能只是软禁了小迷,但万一手下人行为粗暴呢?而且还有一个苍月兰在,摄政王府又是她的地盘,这个疯女人若借机起夭蛾子报复小迷,可如何是好?
他的心乱做一团,各种担心恐惧各种好的不好的念头纷涌而至,远不似表面的平静。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知道在这个各国宾客云集的大厅,他不能不顾一切后果,挟持着八皇子与苍月兰一怒而走,他都要亲自去找小迷了。
“还有你们,”
他点了点八皇子的几名随从,“出一个说话管用的,跟着过去,说清楚你家主子的意思。”
就凭八皇子的德性,绝对不会完全信任苍月兰,何况是人在摄政王府,他不会完全撒手,将一切都交给苍月兰操作,一定会派人与苍月兰的人一起,自己掌握主动,防备着苍月兰。
事以至此,八皇子的意见已不重要,那几名随从互相交换了眼色,见主子并无阻拦之意,有一个站了出来,跟着广发一行人去接小迷。
“广发,接到人后,问问小姐的意见,她是要来这里还是回驿馆,听她定夺。”
虽然他很想第一时间见到小迷,但想到以她的性子,未必会愿意到大厅来,赵无眠还是叮嘱广发问过小迷的意见后,由她自己决定。
殊不知他种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