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溪只听得一阵子头皮发麻,忙道:“微臣不敢,一定谨遵太后娘娘的教诲!”这些宫里边的女人,管得可真宽!像沙麒麟楼千重那种位高权重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莺莺燕燕,自己就连住在哪里,都会有人说三道四!
好在自从被这个御史周来平告过了之后,常小溪就起了警惕之心,知道自己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就与沙麒麟商量过搬家的事情。所以这一次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否则她就说不清楚了,皇帝怎么会相信自己的儿子被未来人掉包呢?
金城乌溜溜的眼睛,在大家的脸上快速转了一圈,突然语带哭腔:“皇祖母,难道你就不相信金城所说的话吗?这个常小溪身为朝廷命官,丝毫不知感恩,毫无廉耻,她不仅与沙麒麟勾勾搭搭,还跟大将军楼千重有苟且之事,这样的人怎么能入朝为官?”
皇太后马上严厉的看着常小溪:“金城说的,可是真的?”
常小溪怎么会承认这事?她躲还来不及呢!
常小溪忙跪在地上:“微臣实在是惶恐,不知道金城公主为什么说这些子虚乌有之事?但是微臣的确是清白的,并没有公主说的那些事!”
皇帝头疼的看了一眼太后:“母后,没有凭据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揪住不放了。”他又板起脸来:“金城,你如果再说这些没凭没据的事情,就搬到冷宫,与你母亲作伴去吧!”
金城的脸色一边,挖的一声哭出来,跑到太后身边撒娇。
常小溪与周来平十分尴尬,看着皇帝一家人掰扯不清。
太后敲打了常小溪,又派了自己身边的太监小德子跟着去检查,没有发现对常小溪不利的证据,这时见皇帝发火,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搂了金城道:“罢罢罢,想是咱们祖孙两个遭人嫌弃了,赶紧离了这里是正经!”言罢,金城搀扶着太后离去,临走之时,还忘不了怒瞪常小溪一眼。
皇帝等这祖孙二人离开,才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对黄杨说:“天色已晚,将御膳房今天新做的点心,给周御史和常医正包一些去吧。”
周来平和常小溪忙谢恩告退,两人一起离开,什么话都不说,气氛非常诡异。
看来金城与张宝的事情还没有过明路,所以她不敢说出杏花楼的事情,而是找了别的由头报复常小溪。常小溪苦笑,虽然太子逃走了,但是又冒出一个公主拉着太后刁难自己,还是要谨言慎行,不敢大意!
等常小溪再次回到惠民署,天已大黑,沙麒麟正在焦灼不安的等待她。等常小溪说明了原委,沙麒麟怒道:“这个金城怎么如此不知好歹?皇后已经进了冷宫,她还在那里挑拨是非!”
常小溪叹道:“谁让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这长安城之中,但凡有头有脸之人,都想过来踩上我一脚!”
沙麒麟心疼极了,蹙眉:“都是我无能,没能护住你!”
常小溪摇头:“你已经位极人臣,现在是皇家的人在找麻烦,咱们就不要自寻烦恼了。我看皇帝很圣明,这两次都是他暗中维护,咱们也不要太担心了。”
她这样安慰着沙麒麟,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还是不大痛快,蹙着浓黑的眉毛在想心事。
在常小溪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太后老奸巨猾,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的。
她想的果然没有错,第二天朝会之后,太后就给她下了一道懿旨,为常小溪指了一门婚事,正是被她拒绝过的泾川候府幼子韩朝。常小溪犯了难,这个旨意怎么能接呢?皇家的赐婚,往往带着逼婚的性质。皇太后这是典型的强人所难啊!
传旨的正是太后身边的德公公,他读完了旨意,不见常小溪接旨,嗔道:“常医正,你要抗旨不成?”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常小溪内心百转千回,已经有无数个念头闪过。说自己和沙麒麟私定婚约,昨天当着皇帝和太后刚刚否认过两个人有私情,现在说出来,就算皇帝不在乎,太后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整治她的机会!
常小溪认真的回答:“德公公恕罪,微臣不是抗旨,而是已经有了婚约!”
德公公胖脸一黑:“常医正,不是说你尚未定亲吗?无父无母?”
常小溪奇道:“太后没有问过我啊?我何时说过自己没有定亲?我虽然是个孤儿,但是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自幼是定了一门娃娃亲的,因此不能接太后的懿旨!”
德公公在皇太后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碰到过这么乌龙的事件,他沉默了半晌,才道:“这件事不是奴才能说了算的,常医正,你需要与杂家回宫复命!”
常小溪什么话都没有说,爬起来就跟着德公公走了。当然在走之前,她也没有忘记给舒秋使了个眼色。只是这一次是皇太后要她嫁人,估计沙麒麟也没有办法吧?
进宫之后,常小溪恭敬的来到了太后所居的慈安宫中。德公公恭敬的回答了常小溪没有接懿旨的经过,太后嫌弃的看了一眼缩得鹌鹑一样的常小溪:“常医正,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不喜欢哀家给你选择的夫婿吧!”
常小溪低着头,完全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太后圣明,自然是真的!”
太后狐疑不定的目光,在常小溪的脸上再三逡巡,常小溪言辞凿凿,就算是她不信,也无法再逼婚了。哪怕是娃娃亲,也会受到唐律的保护。就算是她贵为太后,也没有让常小溪背弃婚约再嫁的权利。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