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跟阿展说,三天后再出发,让他安排其他下属先去东阳打探。
毫不夸张,此一遭去探齐王府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所以云染并不打算把阿辞跟陆长亭带上。
晚上回去之后跟那父子两人说了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呆在了那里。
“——为什么?!”连惊讶的发问都是一样含屈的语气。
云染看着那两脸仿若被抛弃过后的震惊和不信,忙出言安抚道:“放心,我办好事就会回来接你们回平昌。”
阿辞手脚并用爬到他怀里,扬起小脸不解的问:“你要去干什么,为什么不能带上我,我会听话,不给你惹麻烦的。”小手将胸脯拍的啪啪作响,郑重其事的跟云染保证。
陆长亭生怕云染将他丢下,也跟着抬起手学着儿子保证,“我也会听话,不给你惹麻烦。”
“……生意上的事情,不方便带太多人。”云染思索了片刻,对上嘴巴快撅上天的阿辞,不由笑了笑,“好啦,不会很久的。”
阿辞从鼻子里发出长长的软绵绵的一声哼,往他肩头一靠,不说话了。
陆长亭黑眸灼灼,殷切的道:“生意上的事情?那好,我跟着你去,我在东阳有认识的生意人,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呢。”
“你在东阳怎么会有认识生意人?”云染挑挑眉,道:“该不会又是你救下的什么人吧?”
陆长亭低低一笑,“正是。他一直想感谢我来着。”
云染抱着阿辞,面上一哂,“我们陆大侠可真是侠义心肠,有了你,这世上的不平之事恐怕都要绝迹了。”
听着他的挖苦,陆长亭知道跟阿染一样,这人好像也不太喜欢自己到处多管闲事。
陆长亭反手摸了摸后颈,垂眸敛然:“都是举手之劳罢了,我没那么伟大。”
云染深知他的性子是改不了,冷哼一声,意有所指的道:“那,帮了这么多,可有对你以身相许来报恩的?”
陆长亭闷呛一声,眼睛闪烁的有点不敢跟云染对视。
云染挑眉,故意问:“阿染的娘亲?”
陆长亭连连苦笑摆手,“她不是。”
“哦?”
似乎回忆起了往事,陆长亭敛眸顿了一下,才缓声道:“我的确救过她,但她很有主见也很有个性,她不会为了报恩而对谁以身相许的。”
其实他跟阿染当初的相处很奇妙,他一开始也知道阿染是装着温顺,只是看破不说破。后来阿染似乎也察觉了他的好脾气,便懒得在他面前装了,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霸道如火,冷冽如冰,性子鲜活又明媚,经常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端茶递水的伺候。
阿染一开始应该是不太喜欢他的,屡屡毫不遮掩拧着眉头略带鄙视的打量他,陆长亭对此都是一笑置之,从不跟她计较,反而有时候觉得她在旁暗自低声嘟嚷嫌弃的样子极可爱。
后来有一次他生病了,大夫说可能会传染,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只有阿染不顾危险衣不解带的照顾他,直到他痊愈。
也是那时候,陆长亭感觉到了阿染靠近他的心。不料,两人在一种无言的默契中亲近了才几日,就发生了被下药的事情。
陆长亭过后提出成亲,然后,然后……他的阿染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就算到现在,他也完全不知道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阿染有那个决定。
陆长亭觑了眼云染的脸色,见他神情虽然不咸不淡但也似乎没生气,才又接着低声说:“她当时,一开始挺讨厌我的……跟你一样。并不是对我以身相许。你放心吧,以后也不会有谁对我以身相许,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云染却扁了扁眼瞪他,气哼了一声:“就是因为你有,所以我才担心。”
陆长亭不防他会这样说,狠狠一愣,陡然抬起发亮的漆黑眼眸去看他。云染却抱着阿染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了。他这一望只来得及看到儿子趴在云染的肩头,正对着他捂嘴偷笑。
“爹,娘夸你有魅力!”
云染头也不回的扬声道:“别坐着了,过来,跟儿子洗澡去了。”
“来了来了。”陆长亭好容易才把荡漾喜悦的笑给憋住,疾步跟过去,将阿辞接过来抱着,一家三口一起去了浴房。
把阿辞洗的香喷喷的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里,阿辞还是不死心的缠着云染要一起去东阳,云染左思右想一番后的还是没答应。
阿辞难掩失望。
“睡吧。”云染坐在床边哄他,阿辞鼓鼓的睁着眼睛,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云染柔笑着凑近,在他额头上亲亲,“你乖乖的,明晚带你去放河灯。”
小孩子气消的也快,听了这话立马忘记了刚才的不快,眉眼弯弯的点头,连声答应,手舞足蹈:“好,好,还要爹一起,阿展也要一起!”
什么都不忘阿展,看起来跟阿展的关系已经是混得非常亲密了。
云染全数应下,然后将他哄得睡着。
回到陆长亭的房间,陆长亭已经把床铺好了,云染走过去问他,“长亭,阿辞的生辰以往都是怎么过的,他……”
“生辰?”陆长亭提起这个,面色有些愧疚,牵着他的手在床边坐下,叹声道:“家里不认可阿辞,不让大办,所以每年就我跟他两个简单的过。带着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