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斩钉截铁,“自然,这是我花重金买来的,绝不会有假!如果是血亲,两人的血便会交融浸入石头内,反之不会。”
“好,我知道了。”
云染一改刚才的紧张神情,脸色淡淡的让陆长亭跟阿辞过去对着石头滴血,他身子靠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眼睛朝着身侧瞥了一眼示意。阿展俯下身,云染手遮着唇悄声对他说了两句,阿展郑重的点头,目光朝着那边不经意的扫了扫,又立马若无其事的站直了身体,
云染没跟过去看,陆安,陆遥,陆夫人都围过去。杨芷兰虽然没动,但也咬着唇坐在原处小小的张望,期待着心中的那个结果。
陆长亭跟阿辞二话没说,直接在手指上都割了一道口子,将血滴在了那块石头上的同一处地方。
陆长亭弄完之后也没看了,而是拿准备好的干净手巾给阿辞将手给擦了擦,“疼不疼?”
阿辞不当回事:“这点小伤算什么。”说完回头去看云染,果然见他正笑眯眯的望着这边,似有赞许之意,更加得意的晃晃脑袋。
而凑在验血石那里围观的那一家三口静默了片刻后,突然爆发出陆夫人的一声可以刺穿屋顶的惊喝:“——血根本没有浸入!阿辞根本就不是长亭的儿子! 快,快!来人将这个女人还有这小野种都给我赶出去,赶出去!!!”
陆夫人的激烈呼喝声中,原本正在给阿辞吹手的陆长亭愕然的抬起头来,他好像非常笃定阿辞就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刚才连看都没看。
他将也有些发懵的阿辞给抱起来,正要说话,一道蓝色身影鬼影般的迅速闪过,陆安,陆夫人,还有陆遥一下全部定住了。
“你干什么,干什么!!!啊!!”突然的变故让杨芷兰花容失色,尖叫的站起来不住后退。
阿展本来也想点她的穴的,见她只顾找地方躲,根本不过来,所以就这样忽略他了。
然后他手腕一翻,一把匕首从袖中滑落,锋利的匕首出鞘,寒光闪过他乌黑的瞳眸。陆夫人满脸惊恐的正要叫出来,却因为被点了穴,动不得也叫不出,她铁青着脸色求助般的望向陆长亭。
陆遥跟陆安更是从来没遭遇这样的事情,也都面色不太好,好在知道陆长亭在,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陆长亭错愕过后是不解,不知道云染是想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将他们怎么样的。”云染施施然走过来,对着阿展点点头。阿展拿过陆长亭手里的那块手巾将验血石上没能浸入的血给擦干净,然后动作果断又利落的捉住陆安跟陆遥的手,一人给了一刀,让他们两人的血滴在了验血石上。
陆长亭这才明白过来云染是在验他爹跟弟弟,不由哑然。
陆夫人原本被点了穴之后是又惊又怒又怕,但是等阿展一连串动作之后,她悚然的瞪大眼睛,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剧烈抖动,表情里是再也压抑不住的发慌。
等血在验血石上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云染让阿展解开他们一家三口的穴道。
陆安跟陆遥根本没有去指责阿展刚才的行动,而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猛地凑近,去看那石头上根本不浸入的血迹。
“——娘?这是怎么回事?”陆遥一开始觉得很荒唐。但等反应过来之后,他倒是没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他只是觉得是他娘故意在石头上动了什么手脚。
陆安指了指石头,又指了指陆遥,一时怒的语塞。
陆夫人发颤的双手相互死死按住,嘴皮子抽动两下,眼神有些闪躲,也不复刚才那般的慷慨陈词了,“这,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他们……对,一定是他,在匕首上做了手脚!”
“陆庄主,陆夫人怀疑我做了手脚。”云染虽然笑着,但是眸光凌厉如刀,微微扬声:“这可是事关家风啊,陆庄主不能大意。还是尽快的,你们自己准备一把刀或者匕首来,再来试一次吧?”
陆长亭抱着阿辞,看着云染,嘴角动了动却终究是敛眸没说话。
陆夫人咬了咬牙强自镇定的冷声对云染道:“换了又如何,你的这个侍卫手脚快得很,谁知道在什么时候又会被他作假?”
“验血石可以陆夫人你拿上来的,言之凿凿的说绝对准确,你说我作假?”云染目光逼人,面容冷峭的呵笑道:“还是说,只有在验阿辞跟长亭的时候是准确的,验你儿子跟陆庄主的时候就是不准,就是我动了手脚?那既然动手脚可以让结果不准确,我能不能怀疑,这块石头本来就有问题?!“
陆夫人完全回避他的质疑,死咬着他不放,怒道:“依我看你根本是不怀好心,骗了长亭不说,现在又妄图来破坏我们一家三口的关系,就算阿辞是长亭的孩子又怎样,你这样歹毒心肠的人如果留在陆家庄,早晚会给我带来祸害,我是绝容不得你!”
“谁告诉你说我要留在陆家庄了?”云染兴味索然的撩了撩垂落肩侧的发丝,漂亮妩媚的眼睛瞥向她,笑意里夹杂着一股阴沉的冷冽,“我这次回来,只是想告诉你们,陆长亭以后,是我的人了。他的夫人是我,也只会有我。所以那些怀有别样心思的人,别想再打他的主意,趁早死了这条心。否则的话……我这么歹毒心肠的人,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说最后一句话时,似有似无的瞟了眼已经躲到角落里整个人都瑟瑟缩缩的杨芷兰。
杨芷兰被他这一眼望过去,身子都寒了半截,攥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