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会显得神秘?有距离感的人。比如古人将人间皇帝神圣化,原因就是距离感——离皇帝近的近臣反倒是不会把皇帝当啥真龙天子,弑帝、挟帝、废帝、立帝啥的花样,都是天子近臣玩出来的。远香近臭,并不是只能用来形容亲子关系。
换句话说,不得不得用低调神秘距离感来维持头顶光环的情深一世……色厉内茬绣花枕头一包糠的可能性很大。类似的话杀非离和君无忧都说过,只是第五霖保留了意见,他还是更相信自己做出的判断。
……发现了敌人可能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柴,第五霖忽然觉得没啥挑战性了。看看身边的同伴们,他在团队频道里问:“我有个问题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啥?”杨瑞离他近,直接就问上了。
“一骑的比我们想象的还怕《全歌》,他们的主力精锐现在都缩回亮银镇里头去了。也就是说……平时很难找到的那些精英团这会儿都集中了。大家是愿意留着他们慢慢玩、用个十天半月的工夫把他们打跑呢,还是让一骑在今天成为历史,明天起咱们也能无事一身轻玩玩领地战去?”
二十分钟后。
领了一团人蹲在第三大道的天命觉得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特丢人败兴。《全歌》二十来人就把他们这一整个公会的人吓得缩回城里蹲着,他都不好意思把这理由跟团队里的人说,只能瞎扯一通啥等会儿有公会集体活动之类的把人安抚下来。
刚给灭回来的精英六团这会儿不仅仅是天命心情不好,其他人也一样。猎人天河向来跟天命关系不错,这会儿黑着脸发私聊过来:“还能不能玩了命哥,任务队的人给杀了我们来帮他们堵复活点报仇,我们给人杀了,会里屁都不放一个?”
天命没好气地:“不是那回事,这不全部精英团都回来集合了吗?等会就集体出动灭了杨柳杨他们那帮子,咱们的仇有得是机会报。”
“拉倒吧,人家傻呢,看到我们人多能不跑?”天河可憋屈了。
“那你说咋搞,去一两个团给杨柳杨送菜?”
“……”天河扭扭捏捏半天,也不打字了,臊眉耷眼地靠过来凑到天命身边蹲下,压低了声音说道,“要不命哥,咱们退会得了……我特嘛也早看那两口子不爽了,一个成天装神弄鬼死活看不到人,一个没事就唧唧呱呱指手画脚的,当她是王母娘娘呢。”
天命一看这话就挺恼火,但是要张口喷人吧,他又觉得他真要乱骂一通、挺伤兄弟的心,犹豫了又犹豫,只能也压低了声音:“这话别跟人说。现在公会有难,我们要是拔腿就走成什么人了?”
“嘿!”天河忍不住冷笑,“命哥你是一心给人家着想,人家可不定记挂着你。瞧着吧,这世道就是老实人吃亏……”
天河正嘀咕着埋怨呢,一大群路过的玩家在他们这停下了,打头的那个一脸惊诧地看过来,“咦?这不是命哥吗?”
天命一抬头,连忙端正脸色站起来:“哟,伦哥,跑任务呢。”
两边领头人打招呼,天命的兄弟们脸色一变、一个个的下意识就退了几步,离这帮人远点儿——这特嘛全都是奇装异服,要被路人当成跟他们一伙地,太特喵丢人了!
《帅死》公会的会长加伦君是个瘦高个的小青年,明明是个玩盗贼的,偏偏在装备外面罩了套白色三件套礼服、披了条法师斗篷,强行cos怪盗基德;他身后那帮人嘛,完全可以用群魔乱舞来形容,漫威dc共一色、日漫与迪斯尼齐飞。
就见加伦君眼珠子乱转、搔首弄姿扭来扭去跟站不稳似的,特装比地挤出苦笑,跟背台词似的神神叨叨:“猿粪啊猿粪,就是这么滴捉弄人~哎呀呀,命哥,我咋就遇到你了呢?你是明白我地,我可真不想这会儿遇到你。”
天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僵笑着向后退:“怎么了伦哥,啥事儿啊?”
“咱们这么熟……我其实是不愿意的,你懂吧?可谁叫我分到这城区了呢?”加伦君的嬉皮笑脸忽然一变、右手胳膊向后抓住自己的斗篷使劲儿一抖、强行潇洒帅气,“动手!”
“卧槽!”
天命这边就二十多个,马上就给对方堵瓷实了,一条缝隙都不给透;《帅死》这公会虽然让人吐槽不能,但人家一个pve强会、实力刚刚的,奇装异服和逗比行为并不影响战斗力,铺天盖地的魔法箭矢落下来、皮薄的法系就给送走了一半。
天命给个铁血战士一冲锋糊到了墙上,武器还没掏呢、脑袋上就不知道给插了几只箭,化白光的前一瞬他看到加伦君那中二青年站原地跳脚“老子还没喊退会不杀重来重来”,顿时一口老血喷出八米远。
类似的情形发生在亮银镇内的大街小巷上,无数闲逛、抓紧机会做任务、泡妹子调情、或是蹲某处长蘑菇的一骑玩家猝不及防下就给杀成了白光,有的好歹听到声“退会不杀”、有的直接是回了复活点都没弄明白发生了啥。
“我们团被《帅死》的狗币偷袭了!”
“各位老大!《天骄》公会的怎么杀我们的人啊?开战了吗?”
“卧槽!《纵横》的沙包疯了吗?xx区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