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上是不会再回来了,焦兰的事情一解决,沈重阳又死了,他算是真正的安定下来了。
程璟的心情放松了很多,看什么都觉得美好,那只狗崽子朝他吠的时候,他还可温柔地蹲下,摸了一把狗子的狗头,吓得狗子撒蹄子就跑,程璟笑哈哈地提着食盒走进了铁奴的房间。
这个时候铁奴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也能下床了,他和程璟不同,情绪有些不好,程璟隐约知道原因,也尽量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些日子,程璟的胃口变大了,比铁奴还大一些,因而他没有和铁奴同桌吃饭,而是自己单独吃,总觉得让铁奴看见他这么能吃怪不好意思的,比得上这几天胃口的也就只有做鲛人的时候,程璟还提着心害怕又变回鲛人,到现在都没有征兆才放下心来。
之后铁奴伤好之后,就经常见不到他的人影,程璟看他脸色沉闷的样子,也没有去问,只说他最近肚子不舒服。
铁奴听到的时候,表情明显地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惊喜和期盼望住了程璟的肚子,一个猜想叫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程璟却很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一面担心自己真的肚子里有什么,一面又觉得应该是吃坏了肚子,闹了肚子才会这么疼,但肚子又没有大,应该是吃坏了肚子……吧?
反正无论是什么原因,铁奴从城里请来了大夫,大夫给他诊断了,搭了半天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道是正常,没有病症,如果不是铁奴特意请的京城有名的大夫,估计都不会相信,但事实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追究的了,两个人对于这个答案都有着不同的心情,程璟是庆幸,铁奴是失落。
有孩子的话当然更好,铁奴喜欢小孩,总想着将自己小时候缺失的东西全都让自己的孩子拥有,希望能给自己孩子完整的人生,但是显然程璟对于这个是恐惧的,看起来也难以接受,铁奴一方面希望他能怀孕的事情是真的,一方面又得顾忌程璟的感受,因而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
然而在请大夫的事情过后,程璟的腹痛却变得更加频繁起来,铁奴害怕这是他死而复生后的遗症,因而又请来了印悟。
印悟在没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缘由,但他没有和铁奴说,而是同铁奴一齐过来,看见了程璟的现状后,才同铁奴说起程璟的情况。
程璟的腹部没有变大,但是肚子里的生气却变多了,印悟能看见其中灰蓝色的一团,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这些他们看不见,印悟却看得清晰。
在听了印悟的话后,铁奴先是一呆,之后就是高兴,他的情绪即使在这种时候也是内敛的,只是微勾起嘴唇对印悟笑了一下,他们的对话并没有瞒着程璟,就隔着一层薄薄的木门,所以在印悟说完的时候,没过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杯子落地摔碎的声音。
铁奴对印悟比了一个手势,就打开门进去了。
程璟嘴边还有水迹,一脸怔忡地保持着端着水杯的姿势,即使那水杯碎了一地,也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铁奴无奈地给他擦了擦唇边的水,低声道:“回神了。”
程璟呆滞的眼珠子伴随着他这一声,才慢慢转动起来,回过神,他脸就皱了起来,充满了恐惧和慌张,还有怀疑,“我真的有孩子了?可是我肚子没有大啊!”
“肯定是他看错了,他是和尚啊,又不是大夫,大夫都看不出来,他凭什么说是怀了?”程璟气呼呼地说着,铁奴阻止他都来不及,不过印悟也不在乎,他也走了进来,对程璟说:“世子这肚子里怀的不是普通的孩子。”
程璟一听,神情立马紧张起来了,他看了铁奴一眼,铁奴心领神会地转过了目光,落到了印悟的脸上,“大师,你此话何意?”
印悟与他对视,说:“其中缘由不用贫僧多言,施主想必心里清楚。”
铁奴:“…………”
印悟继续道:“这个孩子吸足了生气,已经有了形状,就在这几出世,现在疼,是告诉世子,他已经不安分,不满足在你腹中,想要出来了。”
“…………”程璟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难掩恐惧和复杂,铁奴握住他的手,安抚地在他的指骨处按压了几下,但即使这样,也不能阻止程璟的慌张,但已经成了事实,落子就不会成为他的选项,既然能生,就算再怎么害怕,都是要生下来的,因为是他的孩子,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那我有一个问题,我肚子没有鼓起来,那生出来的,会是什么……?”他显然有些迟疑,问的时候也不敢去直视印悟。
印悟一顿,意味深长地道:“是什么世子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应该不需要贫僧来释疑了罢。”
“…………好吧。”程璟看了印悟一眼,触及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的目光,慌乱地低下了头。
送走了印悟,铁奴一脸认真地问程璟,“你很害怕?”
“害怕啊!”程璟一屁股坐下来,捂住了脸,“我是男的啊,生孩子生孩子!我两年前去我表哥家里,正好碰到表嫂生孩子的时候,我在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