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像风一样,拂过只是刹那的感觉,吹过就过去了,留不下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天下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和诺言,这两样他都感受到了,过去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是给他等待的这十年划一个圆满的句号,给他一个一直想要的结局,让他死心,这回他的心该死了。
姚远还在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出神,汪也和刘丽丽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准备给他敬酒。
“远哥,汪哥来敬酒了。”梅乔一在一旁推了一下姚远。
“怎么了,这几天没休息好吗?怎么脸色不太好看?”汪也本来心里就不太好受,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更是酸楚的不是滋味。
“哦,没什么,就是突然从医院换到家,反倒睡不着了,适应几天就好了,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姚远举起手里的酒杯,向汪也夫妇致意后一饮而尽。
“不用都喝完的,你慢点。”汪也刚要上前制止,酒杯已经空了。
“没事,这点酒算什么,今天高兴,再来几杯都没事儿,喜酒不醉人的,呐,这是送你的礼物,别嫌弃啊。”梅乔一把姚远要送的礼物递给了汪也。
汪也接过后打开,看到是一对造型精美的咖啡杯,因为他是做这行的,对咖啡杯比较了解,这一看就不是便宜货,顿时心里一沉,姚远果然对自己不薄,“远儿,这也太贵重了,花那么多钱干嘛呀,你人来了就行了,非要整这俗套吗?”汪也有些嗔怪他乱花钱,他知道这一套下来最起码要十几万。
“不贵,不贵,我就是个俗人,所以摆脱不了俗套,并且我知道你喜欢这个,投其所好,难道不喜欢吗,呵呵。”姚远调侃着调解着气氛。
梅乔一伸长脖子看着盒子里的咖啡杯,琢磨着这么一套破杯子能值多少钱啊,顶多几千块罢了,他自己还包了一个一万块的红包呢,姚远的这个礼物也不算什么吧,于是抱着好奇的心理问汪也,“汪哥,这杯子值多少钱啊。”
汪也没吱声,旁边的一个客人看了一眼,站了起来,品头论足的一脸内行的样子,“这套杯子最少得十七八万吧,这一看就是尖儿货,多纯啊。”
啥?十七八万?姚远也太舍得了吧,真看出不是一般关系了,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连眼睛都不眨,果然不能相比。
梅乔一心里暗想,不觉醋意顿生。
刘丽丽被另一桌的朋友叫走了,剩下汪也一人,他把姚远拽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汪也从没这么矫情的抱过他,即使心里很想,很渴望和他有这样的亲密接触,但他尊重姚远,不想做出令他尴尬的事,所以十年来,他们从来没这样正式的抱过,而今日汪也特别想这样抱抱他,像是告别也像是对过去十几年的宣泄。
“远儿,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结婚了,你怎么办?你怎么办?”汪也哽咽的像个孩子。
“你哭什么,大喜的日子多不吉利,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看我不缺胳膊也不少腿的,每天精神焕发,可比你有朝气,不要这么矫情好不好,让旁人看了多丢人。”姚远拍着汪也的背安抚着,他明白他的意思。
“姚远,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我肯定会再去找你,肯定会。”
“好了,说什么傻话,你现在是有妻子的人了,不要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一切都很好,别瞎猜,以后也会很好,放心吧。”
其实这段时间姚远住院,从梅乔一的口中也得知了一些他和康桥之间的事情,他有预感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但那时自己一直在忙婚礼的事情,所以也没得空去问姚远,再说这个事也不好直接去问,只能侧面的给予关心,这十年他也是一直充当这个角色,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远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如果下辈子我们还能相见,你会爱上我吗?”放开姚远,眼神纯净的一如当年,带有紧张和不安。
姚远笑了笑,知道这辈子不能给汪也的,但希望下辈子能和他再次相遇,如果可能的话,他会选择汪也,因为不想爱的这么痛苦。
“我会的。”
这句“我会的”犹如“我愿意”那样的千斤重,深沉有力的砸进汪也的心里,他激动的又重重的把姚远拥进了怀里,“谢谢,谢谢,”眼泪流了下来,这些外表坚强强悍的男人,面对感情都各个像个孩子一样脆弱,他们都深陷‘情’里不能自拔。
邵一周对汪也,汪也对姚远,梅乔一对姚远,姚远对康桥,冥冥之中爱神都有来过,只是这其中有的只是擦肩而过,而有的却是注定要经受磨难和挫折,但他们对对方的爱却是真实的,深刻的,即使最后不能在一起,但也都在心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汪也的婚礼,邵一周没有来,谎称去国外考察其他项目抽不开身,其实他人就在北京。这一天他一个人坐在酒吧里喝了很多酒,他不想看到心爱的人牵着别人的手走进婚姻殿堂,不想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甜蜜相拥的样子,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就连想想都心痛的不行,何况去亲眼见证。
虽然汪也没有喜欢过他,甚至没有多看过他一眼,但情种就是这样,一眼就忘不了,可能到死都忘不了那一眼的感觉,他也解释不清自己怎么会是这样的一种人,要说他的社会经验和从业范围,喜新厌旧那应该是家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