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是没有规则的,但又并非没有规则,在里边有较为严格的等级制度存在,不在同一等级的人在地狱内享受的待遇并不同。
在哪里,低等级的小兵连吃食,都可能会被人抢走,而高等级的将军帝王,除了不能踏出小镇等几个限制,其他都已是随叫随到的存在。
很简单的规划,却是最好最简单的生存方式。
灰色地带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灰色,主宰一切并非地狱里的王,而是安家。那是安家散落在世界各地所经营的资源之一,也是安莫母亲手头最好的利器,居住在地狱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手下最好用的棋子,优胜劣汰出的强兵。敬畏安夫人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这样一群人,而不敢硬碰硬。
自然,也成为了她磨砺安莫性格最好的地方。
安莫曾在那里待过两年,苦头与甜头都曾经尝过,也是在那经历过黑暗,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性格大变再无从前半分。
而如今,安夫人居然要把自己最为得意的武器当做礼物送给自己。
真不知,是好意还是别有心思。
对于安莫来说这是一个大坑,如步步走错,那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
安莫忽而笑了。
自己母亲送给他这样一份大礼,他为何不收下呢?
一百四十八:往事依稀
人有yù_wàng才有野心。
既然有了称心的“礼物”为何不乐意收下呢。
往事依稀,一份旧时回忆被轻易揭开,恍惚间想起四年多前往事。
那时候他自认为已然绝望被扔进这相对于他而言陌生的小镇。
他甚至连英语都学不利索,对于身边来往用异样目光打量他的人说的话一知半解。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将过上怎么苦难生活。
低贱的,自己所想的残酷下限更为悲惨。。
地狱,确实是一个称呼,然而对当时他而言就是一个无任何希望的地狱,随便路过的人都能朝他脸上吐痰,那个走至面前尝试对他对话,带回家中给他吃面包白开水的“善人”,只是因为他的相貌,卖去当男妓能给他紧缺的毒金有一个很好的缓解。
他彻底脏了。
他以为的绝望只是因为他还太天真。
十几年的正常人生观只不过几天撕了粉碎,也在刹那间明白妈妈的用意。他的愚蠢和天真给他一个最不理想的开头,甚至还没有许原好运起码还有人能保护他,一切都要靠自己,用双手或身体来换取最基本的粮食。
毁灭只是一瞬间,他在彻底绝望中懦弱选择自杀时却发现那些折磨自己的人很恐惧自己会死在这里,精通医术的女人还彻夜陪伴在身边紧紧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愚蠢不过是未曾经历而迷茫的外在,当他冷静之后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更加聪明,不经意的盘问与威胁套出了地狱的人为何害怕自己会死的实情。
该说他母亲很爱他吗?
在他被扔在地狱之前,小镇真正主人,也就是他的母亲告诉居住在地狱的恶鬼,自己住在这里就必须按照地狱规矩生活下去,任何人都能踩他任何人都能糟践他,如何欺凌虐打她一概不理。
但有一点绝对不能违反,他安莫若死在这里或残疾,整个镇子的人都会给自己陪葬。
无论是谁。
现在想起这件事,安莫只觉得可笑。
怪不得那时候会被人卖去当男妓,那可能是整个镇子里最不容易受伤也不容易死的“职业”了。
地狱男女对半能者上位,同性恋有之双性恋更是不少,镇子里的人呆久了闭着眼闻体味都知道谁是谁,若是那时候能够识时务靠那张脸抓住一个头头也不是没办法求得保护,最后再慢慢发展自然也能成为别人跪舔膜拜的对象。
这是他们给他的机会也是一个面子,权肉交易在文风开放的小镇中已是屡见不鲜,他们用自己的观点赋予给他。
只可惜那时候他们的“苦心”自己看不见,他人私生活糜乱不代表他也如此,自小接受的是传统观念,明白的的是你情我愿之事,自然对如此肮脏的强迫无比厌恶,自然接受每日可怖的身心摧残反抗强烈。
可惜,这里是地狱,这里什么没有狠人与残暴之徒最多,不用杀掉也不用残疾残废,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求死不能。
于是在伤好后又被扔进那个地方,日复一日过着连死也不能的日子里逐渐改变心态。
他觉得自己脏,于是更爱干净。
他觉得那些客人很恶心,于是放在房内的矮椅成了凶器一个个砸烂了脑袋,墙上防止小偷进入的铁箭凶狠刺过眼睛爆炸成一团汁液不明的粘稠物质。
他的残暴逐渐传出名声,却没人敢下狠心来杀他,只是光顾自己的人越来越少直至没有,而他用磨了一天的小刀杀死那个不给他饭吃的人后,就不再发愁吃穿。
来到地狱,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把那一条让自己求死不能的禁令改变成了自己的保护符。
而他呢,心也越来越冷,心思越来越深沉。
所有一切,大的转变就发生在那一日。
地狱人不少,自然也容易发生冲突。
那天,天气明朗,也照应血更加红,地狱中几大巨头在谈判母亲拨款分配发生分歧,最后引发了战火闹起那年最大的争斗。
那日死了不少人,而安莫趁乱出门摸尸-体身上值钱物品时意外带回了一个人。
那是个男人,他看见男人是在一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