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最后一道宫门已经被撞开,手持长矛的士兵率先蜂拥而入,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整齐有序地拉开阵位,将张启山等人团团围住。
在他们的身后,站满了严阵以待的弓箭手,而在弓箭手之外的高台上,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捻着短须,志得意满地俯视着众人。
此人想必便是国师本尊了,张启山朗声道:“我已将竹管交出,你这又是何意?”
国师笑道:“佛爷请放心,我并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只要确认了竹管不是仿冒,我自然会放你们离开。”
他说话间,程元甫已穿过人群,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竹管呈了上去。
张启山听见身旁的张副将发出低低的抽气声,想必他尚未想明白程元甫怎么就突然投靠了西岳国的国师。
张启山低声向他解释了几句,然后望向国师,问道:“范昭现在何处?”
“他还活得好好的,我并未苛待于他。”说罢,国师招了招手,便有两名士兵将五花大绑并且用布条封了嘴的范昭拖了上来。
张副将恍然道:“之前范捕快无故失踪,程元甫说他另有要务去办,我便信了,没想到……”
范昭虽未被用刑,但面容十分憔悴,可见这几日他并不好过。
二月红凑近张启山耳边,低声道:“此人诡计多端,他既已知晓你我身份,势必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
张启山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料想不论放不放我们离开,帝国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很可能会选择先发制人,占据主动权。”
二月红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张启山沉默了片刻,道:“先将范昭救出。”
二月红似乎明白了他心中的盘算,略略一忖,道:“届时你攻我守。”
张启山侧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罢。”
“你……没问题么?”
二月红先是怔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明白了张启山的意思,不悦地皱了皱眉,一脸“你很欠揍”的表情。
张启山生怕他恼,失笑地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两人低声言谈间,国师已确定手中竹管不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张启山催促道:“现在,你可以将人放了么?”
国师看了张启山一眼,勾着嘴角没有说话,只是朝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于是一名士兵给范昭解了绑,并抽出了他口中的布条,示意他回到张启山身边去。
范昭表现得十分配合,只是当他走到程元甫身边时,突然拽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回拖。
程元甫下意识地挣扎反抗,却哪里是范昭的对手,他身后的士兵欲上前阻止,却被国师拦住了。
“不必管他,”国师笑着道,“此人不过是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傀儡罢了。”
范昭将程元甫拖回到张启山面前,一个膝袭压制着他跪下去,痛心疾首道:“还不像佛爷磕头请罪!”
程元甫心智尚未恢复,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肯屈从。
张启山摆手道:“此刻对他降罪,并无意义。”
范昭得了他这句话,心中略略一宽,又怕程元甫再生事端,于是一个手刀将他劈晕过去。
国师见张启山等人全部集齐,面上笑容逐渐放大。只见他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则缓缓抬起,悬于半空。
收到了这个无声的指令,在场所有的弓箭手整齐划一地搭箭上弓,全部指向了场中之人。
小班吓了一跳,失声叫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讲信用!”
国师笑容可掬地道:“虽然我并不想出尔反尔,但眼下的局势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佛爷,如果您处在我的位置,应当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张启山微微一哂:“你说错了,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便不会轻易将人质放回去。”
国师脸上笑容一顿,随即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举起手中竹管看了看,脱口道:“难道竹管是假的?”
“竹管不假,只不过……”张启山举了举自己的一只手,“你真正想要的东西,仍在我手中。”
国师这才发现,张启山原本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竟隐约萦绕着烟青色的雾气,而他自己手中的那支竹管,却丝毫看不出魂魄弥留的迹象。
国师乍然变色,指着张启山的手直哆嗦,说出来的话,竟是惊愕大于愤怒:“你竟将所有魂魄吸附于身……你是如何办到的?”
张启山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他突然凌空跃起刺向国师的飒飒剑风。
“放箭!放箭!”国师没想到他会毫无征兆地发起攻击,一边仓皇后退,一边嘶声尖叫。
话音未落,便听“嗖嗖”声响,顷刻间漫天箭雨罩了下来。
张启山手中一把长剑挽成了银色的剑网,在箭雨中穿梭自如,速度丝毫未减。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二月红咬破自己的无名指,鲜血滴落的瞬间,指尖咒诀顿生,只见一道荧绿色屏障拔地而起,生生将所有攻击挡在了屏障之外。
众人看得几乎呆滞,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张副将等人,也是首次见识到二月红的防御结界,更不要说早已惊为天人的范昭与小班了。
国师见第一lún_gōng击竟不能伤对方分毫,心中杀意更甚,紧接着又下了第二lún_gōng击的命令。
然而就在此时,张启山已挥剑破防,直取他面门。
国师一边踉跄后退,一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