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节目里,一道女声正低吟浅唱——
天真才更害怕你说那句不可能
可能背道而驰不再交集是我们
我们默默转身
一转身
只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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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程穆抬起手指拭去,身子支撑不住似的顺着围栏滑落,跌坐在地上。掌心里的啤酒冰凉,透过肌肤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她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一点儿也不潇洒。
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程穆再次割伤手指,伤口比任何一次都要深,血液顺着指尖掉下来,在地面汇聚成细流。
可她感觉不到疼,只是大口大口的灌下啤酒,在每次拉开啤酒罐时,手指上都会多出一条伤痕。
身体疼了,心或许就会不那么疼。
喝掉最后一罐啤酒,程穆撑住地面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去拿沙发上的手机,意识模糊的给付妍青拨电话。
那头很快接了,环境很安静,只依稀能听闻医疗仪器的声音
“小穆。”付妍青的声音沙哑,却格外的好听。
一声小穆,竟恍如隔世,程穆的眼泪再次滑下来,混进手指的血液里。
“我割伤手指了,没有创可贴,怎么办?”
是啊,她要怎么办?
程穆借着酒意,忘掉那些顾忌,顺着心意说出对付妍青的眷恋和不舍。那人说过的,她的疼她会有感应,所以她现在疼的快死了,血也像是要流尽了,她一定会有感觉的。
就算无理取闹,程穆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听听她的关切,哪怕只是一句都好。
手机里传来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响动,随后是付妍青急切的在问:“你在那儿?”
“在家。”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付妍青匆匆挂了电话,来不及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拿了外套,径自离开。在走廊上碰见付爸爸,也似乎没看见似的,只是朝着电梯间跑。
付爸爸望着女儿日渐瘦削的背影,心疼不已。走回病房,付妈妈已经睡了,那一地的玻璃残骸,在黯淡的光里,透着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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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近的路程,付妍青只用十分钟就开到了,在小区外面的药店买了创可贴,还有些零碎的消毒药品,往程穆家赶。
钥匙,她还没来得及归还。
开门进去,屋里尽是晦暗,付妍青按亮大灯后,在客厅的沙发旁寻到程穆。
对方好像是睡着了,捧着手机,湿掉的头发凌乱的盖在脸上,右手手指间的伤痕,触目惊心。
付妍青红了眼眶,走近程穆时,整颗心都在发颤。她蹲下/身去,哆哆嗦嗦的将程穆圈进怀里,想将身上的温度传一些给她。
“小穆,我来了。”
她附在程穆耳边,声如呓语。
怀里的人不安的皱了下眉,挣扎着撑开沉重的眼皮,在望见熟悉的脸颊时,眉眼间的悲伤几乎流出来。
“我又做梦了?”
像是要确定什么,程穆伸出手指去触付妍青的脸颊,被付妍青裹进手心。
“不是做梦。”付妍青更紧的拥住程穆,淡淡的酒气钻入鼻腔,锁骨处有灼热的泪落下,一颗,两颗,顺着锁骨滑到心脏的位置,“是我,是你的妍青来了。”
“别再走了好不好?”程穆窝进付妍青的颈窝,紧紧的缠住她的腰,低声祈求,“我疼,妍青,我好疼。”
付妍青嗓音沙哑,有什么哽在心间,闷闷的透不过气:“手指给我,我给你处理伤口。”
“不要。”程穆宣泄般一口咬在付妍青的脖子里,付妍青猛的倒吸气,程穆又舍不得的停下,“只有身体疼了,心才不会那么疼。”
“小穆,别这样,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我把自己照顾好了,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赶来看我了不是吗?”
程穆沮丧又无助,捧住付妍青的脸颊,细细的凝视她的眼。付妍青想躲,程穆没让。
“别拒绝我。”她倾身吻上付妍青的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咬,又趁着那人愣神,舌头溜了进去,扫过她的牙齿,缠着她的舌尖起舞。
没有受伤的手,箍住付妍青的后颈,整个身子就那么将付妍青压在柔软的地毯上,让她无从逃脱
付妍青原本轻微的挣扎,最终沦陷在了吻里。
她闭了眼,双臂环上程穆的背,暂时不去考虑糟心事,沉溺于这场意料之外的情/事
耳畔是眷恋的呼唤,身体里是她万般的柔情。本该觉得欢愉的,付妍青却只觉得整颗心都浸在了酸涩里。
“小穆。”
“难受吗?”她吻在她的耳侧,用牙齿尖端轻轻的咬,“一会儿就好。”
这人,哪怕是到了绝望的地步,也依然是温柔的模样。她倒宁愿她更用力点,让她疼让她伤。
最后一刻,付妍青用尽全部的力气去抱程穆,仿佛要将对方嵌进身体里。眼角的泪终于掉了下来,落在毛毯上,消失进深处。
程穆轻抚着付妍青的发,沿着她眼泪的痕迹浅浅的吻:“不要结婚。”
“不要离开我。”
“妍青。”
“留下了好不好?”
“我离婚了。”
迟到的挽留,程穆只有在这一刻在才敢说出口。
付妍青无从回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