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琛当时被喻星哲的突然出现吓一跳, 哪里还注意到门?这屋子又是套房,进去后东拐八拐,早就看不到房门了。
于是……迎接任景是“热情欢迎的门户大开”。
巧的是, 他还没敲门,就听到了喻星哲的声音:“演戏?”
夜琛紧接着道:“没错,演戏!”
喻星哲又激动道:“你不喜欢他?”
夜琛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嘛。”
试想一下,没有前情提要,没有顾溪这个名字,只听这么四句话, 任景会怎么想?
紧接着他走进来,看到了穿着睡衣的夜琛和同样湿着头发穿着浴袍的喻星哲。
喻星哲昨晚睡在这儿了?
刹那间,如坠地狱,一整颗心生生被剁成了肉沫。
之前有多甜,这一刻就有多痛。
演戏,都是演戏吗?
为什么要演戏?
不喜欢就不喜欢,他说了他绝不会勉强他,这又是何必?
任景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可他又不知道能去哪里。
如果没有夜琛,他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十多年前他就该死了。
早就该死了。
如山般的绝望像潮水般汹涌而来,他看着眼前的塞纳河,忽然记起了那冰冷的湖水,记起了被它浸透鼻耳的湿滑感,像吐着信的蛇。
夜琛跑得气喘吁吁,他等不及电梯,直接跑下楼梯,好在他倒腾得快,总算在河边追上了任景。
“任景!”夜琛喊他。
任景后背紧绷,在晨曦中,他高大的背影额外萧条,好像没了生机的雪松,无助地屹立在孤冷的荒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