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虽与你交情匪浅,但却是方外之人。你若想重登仙途,难不成还指望他给你抽聚火蜥的筋,陪你去找朱雀巢不成?”
聚火蜥本是仙兽,又深居寸草不生的峡谷,并不与人为恶。即便法正愿意出手相帮,但却不能对无害的生灵大开杀戒,更何况如今他们杀的还不止是一头,就连雌蜥和新出生的小蜥也都一并杀了。
这种杀戮对于佛修来说,实是破戒之举,若让若耶阁的戒律院知道,就是法正也难善其身。
苏澈又何尝不知安齐远的话有理?
只是他时隔许久才见到心心念念的挚友,不过是想要长谈一番,却未曾像安齐远想的那般长远,可现下却被安齐远一阵念叨,心下实在不愉。
安齐远见苏澈与自己置气不说话,心下翻腾的醋火又烧得更旺了些。
“你三日未曾进食,赶紧先把这半碗羊乳给喝了。”
苏澈索性撇过头去不再搭理,谁知下一秒就被安齐远捏着下巴转过了脸来,而后又被狠狠地吻住了双唇。
“唔嗯!你……”
苏澈刚想开口骂,谁知就有羊乳从安齐远口中哺了过来。
苏澈一惊,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呛了个天昏地暗,羊乳也顺着他的唇角流到了脖颈处,润湿了衣袍的前襟。
“你,你疯了不成?!”
苏澈刚缓过一口气,就立刻在朦胧的记忆中想起似有人在他昏睡之时喂他喝过羊乳的片段,登时瞪大了双眼问道:“你莫不是当着法正的面这般喂我?”
见苏澈又提起别的男人,言语间还十分在意法正对他的看法。安齐远瞳孔一缩,也没答话,直接又大大地喝了一口羊乳,直勾勾地盯着苏澈看。
苏澈被他看得寒毛直树,有些狼狈地用衣袖擦着嘴角。
“你竟敢……呜!!!”
谁知话还没说完,苏澈就又被安齐远狠狠地堵住了嘴。
这一次,安齐远用手捏开了他的下颌。
苏澈避无可避,只得十分被动地将羊乳吞咽了下去。
谁知待他吞完,安齐远也并未放开他,反而趁势将舌探入他的口中,胡天海地地一顿翻搅,弄得苏澈险些窒息。
待好不容易被安齐远放开,差点憋死的苏澈这才抓着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呼吸。
可谁知还没等一口气全缓过来,安齐远又含了一大口羊乳哺了过来。
如此这般几次三番,苏澈全身都脱了力,嘴唇也被吮得破了皮,只得靠在安齐远的胸前,就连溢到脸上、胸前的羊乳都没力气擦了。
看着青丝散乱、面色酡红的苏澈,安齐远眸色一深,大掌扶着苏澈的后颈将他弄到了自己跟前。
慢慢地用舌将苏澈脸上、脖子上沾染的羊乳一一舔去,安齐远的眼中闪过一抹殷红。
“阿澈,别逼我对法正动手。”
这明明是句赤裸裸的威胁,但苏澈却莫名地从中听出了几分经过了刻意压抑的痛苦。
安齐远的双手扶着苏澈的脸颊,将两人的额头相抵,强迫他与自己对望。
“永远,永远不要试图离开我。”
第63章 冲突
苏澈没有吭声。
倒不是他默认了安齐远的话, 只是安齐远话语里所透出的强烈不安让他有些莫名的惶恐。
是的, 这种不安甚至有点像是濒死的野兽流露出的绝望, 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豁出所有与对手挣得个鱼死网破的那般决绝。
苏澈不打算在安齐远情绪不稳时跟他碰硬,只得捂着闷得发疼的胸口,浑身无力地靠在软枕上, 闭起眼睛不再看安齐远。
看着刻意回避自己不予表态的苏澈,安齐远直觉觉得若再让他与法正接触下去的话,事态极有可能会向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于是毫不犹豫地, 安齐远从床上拦腰抱起了苏澈, 御气从敞开的窗口一跃而出。
苏澈不得不睁开双眼,却意外地看见西北深邃的夜空。
今日戈壁荒漠上的天气出奇的晴朗, 漫天的星子明亮得有些晃眼,但苏澈此刻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
“安齐远, 你做什么?!”
面对苏澈的质问,安齐远置若罔闻, 直接挥手召出一只巨大的白隼,抱着苏澈跃到了它的背上。
白隼属于鹰类,是鸟类中少有的食肉的猛禽。
与凌霄仙鹤相比, 白隼的速度要明显快得多, 但性子也比灵霄仙鹤来得暴躁,若没有足够的修为压制,是没有办法驾驭这样的飞行类灵禽的。
大约猜出安齐远此举是想将他带回无赦谷去,毕竟只有无赦谷才是魔修的地盘。
到时候即便法正要找他拿人,凭借着无赦谷易守难攻的地势, 外围瘴气猛兽遍布的密林和散落各地的禁制阵法,也足以与若耶阁两相对峙。
但既然安齐远想到了,法正也不会没有料到。
若安齐远按兵不动,龙潜那边看在杜遥的面子上又会紧守口风,法正一时半会倒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发作。
但若安齐远半夜掳人离开,就正好给了法正可以发难的借口。
即便如此,苏澈却不会有半分高兴。
如今安齐远状态十分不稳,极有可能会随时失去理智。
法正只不过是出于私交想要出手帮自己一把罢了,若但若跟发了狂的安齐远对上,谁知生出什么事端来。
苏澈想要开口劝解,但他此刻实在体虚,加上白隼的速度快得惊人,稍一张口就被狂风带起的沙子灌了一嘴,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