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黄岩,他觉得自己胃部都要习惯性的痉挛了。
黄岩本来一直阴着脸埋头走,在感觉好像有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特别敏感的抬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跟郝日天来了个四目相对。
一个邋里邋遢,一个干净整洁,一起气质阴郁,一个气质清新,这样的两个人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在黄岩看过来的时候,郝日天并没有收回视线,脸上有些抽搐的表情也被黄岩尽收眼底,当下就让他沉了脸。
不过他并未发作,就这么跟郝日天擦肩而过,整个人又是那副埋着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但郝日天却看出在经过自己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既然如此——
郝日天一点都没有委屈自己的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直接捂住了口鼻,干净清爽的皂角味进入口鼻的瞬间,他感觉整个人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真的没有一点夸大的意思。
他没办法理解,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成年男人,还是结了婚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混成这副样子的?!
在他还在困惑不已的时候,黄岩已经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仅仅这么一次意外的擦肩而过,谁能想到黄岩就因为阮泽的一个小举动就私底下做出那样的打击报复?!
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句话还真是有点道理的。
收回视线,想着黄岩被老婆骂出来后做出的事,郝日天突然兴味的勾了勾唇。
他跟小区里的人随意打听了一下就知道黄岩夫妻俩住在哪栋楼了,毕竟这对软夫硬妻总是时不时闹出点动静出来,在小区都快要出名了。
打听好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找来纸笔,纸是8k的大纸张,字迹也写的很大,仅仅只有短短两行内容,写完后,郝日天欣赏了一下自己漂亮的字迹,觉得用来写这些内容都是玷污了他的字。
觉得没问题后,他去了黄岩夫妻俩住的楼层,将那张纸夹在门把手上,然后狠狠按了好几下门铃,又速度的闪回楼梯间躲好,看着门被打开,一个有点胖的女人走出来发现没人咒骂了几声,然后看到了门把手上的那张纸。
她以为又是发传单的,脸色拉的老长,又是几声咒骂就准备把传单当垃圾一样扔掉,但在拿起来后一下子就被上面的内容抓住了注意力,确定上面写的内容后,她脸色变得跟调色盘一样,一把将纸攥成一团,气势汹汹的换了鞋,又拿了钱包和手机后就浑身冒着杀气关了门,在电梯前面等了起来。
等看着女人的身影进入电梯后,郝日天这才送楼梯间走出来,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要这么‘偷鸡摸狗’的行事了?
不过这的确是他想出对付黄岩最有效的办法。
像黄岩那样的人,你不能指望用什么高大上的办法对付他,因为他本来就生活在社会底层,高大上跟他就不搭边。
结婚前黄岩最怕的是父母,结婚后最怕的却是媳妇,媳妇在他眼里就是大魔王一样的存在,尽管这样,他却连离婚的念头都没有过,因为离了他就娶不到老婆,要打光棍了,父母一直给他灌输的这个念头压在他心底,让他受到了太大的影响。
刚才郝日天那张纸条上也没写太多东西,就写了个事实——黄岩去找小姐了,又将大致位置写了上去,剩下的就看黄岩老婆的战斗力了。
黄岩本性就是怂的,唯一一次找小姐就是这次,从媳妇身上找不到一点身为男人的尊严,又被狠狠骂了一顿,黄岩一气之下摔门而出,也没有目的的乱游荡,就游荡到了红灯区。
他看到那些进入红灯区的男人也跟他没什么区别,但只要出得起钱,就会被比他媳妇好看不知道多少倍,身材也好上不知道多少倍的女人温声软语的伺候,黄岩冲动之下就用身上仅存的现金去嫖了一次。
嫖的时候爽,嫖完了就又怂了,战战兢兢的生怕被家里的母老虎发现,等到自己安全之后就开始报复阮泽了。
而现在郝日天就是将黄岩会找小姐的事捅给了他媳妇,想想他被媳妇在红灯区逮个正着的场面,那一定很好看。
有了这件事,郝日天倒要看看黄岩还有没有精力去摸索阮泽过去的经历,如果他还能有精力和那个毅力,那他就大写的服气。
相比较自己去对付那样一个因为生活压迫而变得心理阴暗的人,郝日天更倾向于让他最害怕的人去收拾他,那样的效果才是最佳的。
让他自己去杠,那也太拉低他的档次了!
收拾了美术班的熊崽子,又顺带给黄岩挖了坑,郝日天心情颇为愉悦的哼着歌回去了。
……
睡到半夜的时候,郝日天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吵闹声,吵得人头疼,他摸过来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两点了,在闹什么?!
声音越闹越大,很快就响起小区其他住户的埋怨咒骂声,郝日天烦躁的坐起身,穿上拖鞋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探头往下面看。
跟他一样做法的人不在少数,本该万分寂静的时间点,这个小区亮起来的灯却越来越多,全都是被楼下的吵闹声吵起来的,小区就是普通的居民区,不怎么高档,所以管理就松散多了,闹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来处理。
阮泽租的房子是在五楼,所以探头出去看的话还能看个大概,等看出是什么情况后,郝日天有点黑线,他算不算挖了个坑把自己也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