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发叔当初说允浩是个好人，我就不会完全没领会到其中的含义。』大滴的泪珠从少年的眼眶里涌出来，跌落在男人的腿上。

『我真是个糟糕的爱人。』

『不，在中，』男人拭掉少年颊边的泪，『你做得很好了。没有你，我现在还在痛苦中挣扎着。』

『是真的。』

郑允浩将在中按向肩头，『我们都很努力，你做得很棒，在中。』

男人环抱住少年，任由少年的眼泪浸湿他的肩头。苦涩，但是温暖。这是少年带给他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第32章 结尾

“允浩，你会跳舞吗？”两人相拥在一起，在中忽然问道。

“…以前跳过。”

“跟我跳，好吗？”

“……”

“我想跟我爱的人一起跳舞，可以吗？”

金在中走到客厅中央，转过身，笑着向男人伸出手。暖黄的灯光洒至他的发间，流光溢彩。

“来吗？”

郑允浩几近蛊惑地伸出手去。没有音乐，铜黄色的留声机在角落招揽着灰尘。无尽的芦苇海，皎洁的月光，暖意满溢的小客厅里，两个人面对面，慢慢地转着圈。少年的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的手则轻扶在他的腰间。

金在中抬头，男人垂眼，四目相接。

“腿疼吗？”金在中问道。

男人没答话，他深邃的目光流连在少年精致的脸上，粗糙的手指抚过，男人沉默地收紧了怀抱，将脸半掩在少年发间。

少年柔化了眉眼，顺从地靠在男人肩膀上。

若有似无的虫鸣，从窗外飘来。如此轻盈，像是月光给它披上了薄如蝉翼的轻纱。它悄然盘旋在客厅上空，再缓缓落下，笼罩在两人相拥的身躯上，落在他们交融的唇齿间。

少年鼻翼发酸，男人的唇舌缱绻地勾缠着他的，黑长的睫毛刮过他的脸颊，他发出细小满足地轻吟，却被男人搂得更紧。

充沛的力量冲撞在肺腑间，带起阵阵颤栗。那是种隐而不发的激情，少年难以表达，却从他有力跳动的心脏出发，渗入五脏六腑，逼至足尖发梢。他因而变得脆弱，稍加挑拨便热泪盈眶，他闭上眼，掩去泪光。

他答应过男人不再哭的。

但是男人却总是轻易撩拨他的心绪，让他变得多愁善感，敏感脆弱。而当男人真正进入他的体内时，少年硬生生憋住了冲到嗓子眼的尖叫。金在中不住地喘气，汗珠从眉间滑落，滴在男人滚烫的胸膛上。

郑允浩觉得他一生当中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象，少年俯在他身上，大汗淋漓，却在朦胧的夜光间透出莹白如玉的光泽。少年宛如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男人不敢触碰，怕一个轻微的呼吸，便会吹碎了怀中脆弱的少年。

郑允浩的一部分埋在金在中体内。感受到属于男人的部分在自己体内不受控制地胀大，少年低笑一声，嘴角的梨涡如同魅惑的夜来香，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他俯下身，唇轻触在男人泛红的耳廓边，动，他说。

夜漫漫，无休止的放纵与疯狂，才刚刚揭开序幕。少年死抓着男人的肩膀，嘴边若有似无溢出的呻吟，只惹出了男人更加放肆的冲撞。最初的男人顾忌少年生涩，本想放慢节奏。但是金在中抓住了他的手。

允浩，你看看我。金在中轻声呢喃，眼眸在黑夜里亮得惊人。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金在中啊，不是别人。

不是别人，是你爱得发狂的金在中啊。

少年抓着男人湿热的手向自己身上摸去，他牵着男人抚过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位，使得男人炙热的呼吸又稍稍急促。怎样对我，都随你，随你喜欢，只有你可以。少年细碎的声音，滑进男人的耳朵，滴落在心口，泛起酸涩疼惜的涟漪。

男人发狠地把自己撞进少年的体内，听见少年支离破碎的呻吟，心里隐约升起一种撕裂的快感。他怀里的身体是鲜活的，温暖的，不同于他每天经手的冰冷躯壳，这个充满yù_wàng、热情的身体是他的。他说，他会呆在他的身边，呆在他充满不幸和灾难的人生里，和他一起。

这个清楚的认知让郑允浩几乎有流下热泪的冲动。他咽下喉间的哽塞，尽情地拥抱少年，刹那间心头涌现的喜悦，可以抵消余生全然的苦痛。

激情过后，金在中倚在郑允浩怀里，两人静静相拥，听着偌大的房子里的呼吸声。

“允浩，你想过我们十几年后还在一起吗？”金在中把他的下巴垫在郑允浩的肩窝里，感受自己声音的震动，“你想过十几年后我们搀扶在一起，两个老头子一起生活的情景吗？”

“……”

“我想过的，”在中的声音平静地回荡在黑暗的房间里，“我会想，以后你会回去当赛车手，而我重新读书，去寻找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这些事里面，总是有你。”

郑允浩轻轻抚摸着他裸露的肩，一个轻如羽翼的吻落在少年发顶。

“直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两个讨人嫌的老头子，经营着一间没人要的破殡仪馆，”金在中轻轻笑着，“感觉一想起来，就要迫不及待老去。”

“真是想要过这样的日子啊。”金在中喃喃，目光憧憬地望着天花板。

“你已经在过了，”郑允浩揶揄，“跟我这个悲催的老跛子绑在一起，而且，还是你自找的。”

“对啊，是我自找的，”金在中不禁扭过头，对着郑允浩的方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