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曜毫不留情,从水中大力拽起觞引,直至游到长廊口的岸边,才放开觞引。
他已立于岸上,觞引却将自己浸在水中,倔强地迟迟不肯上来。
都在等彼此开口,可谁也不甘先开口。
觞引静默着,仰头望向虞舒曜,却发觉他的脸色愈发冷戾。那眼神,比这湖水还寒上三分,让觞引不禁打了个寒颤。
转瞬之间,虞舒曜猛地从水里捞起觞引,用大手擒住觞引的下颏。力道大得让觞引生疼,比他肩上还未愈合的箭伤还疼。
“你别忘了!你说过此次入京只是为了报复我!”觞引顾不上回答虞舒曜的低吼,他企图挣脱虞舒曜的束缚,却只有落空。
虞舒曜逼迫着他对着自己的眸子,“我也说过,你要恨我,就恨得彻底点!觞引,给我收起那些试探的把戏!”
为何愤怒至此,为何失态至此,虞舒曜无暇问自己。
虞舒曜明明清楚觞引假装说不出酒名来借此跳进湖中是为了引自己救他,可在觞引如折翼的蝶从低栏出坠下时,他只知那寒人的湖水会如那夜小楼中冰凉的箭头一样伤及觞引。
于是,虞舒曜顾不上旁人的目光,顾不上因果,顾不上天下,只顾得上他。
可只能是那一瞬。
虞舒曜从觞引的脸上移开视线,静默地对着泛着冷光的湖面,微凉的月色将他的身影剪入湖水。
“可我胜了,你输了。虞舒曜,你还是来救我了,我的试探成功了。”因在水下待了久了,觞引的双唇有些发白,而下唇角上点点猩红的血迹,却是方才两人唇齿厮磨的铁证。
“你要我死,我自然恨你,可如若你死了,你我的纠葛就了结了。”
觞引不疾不徐地走近虞舒曜,眸中似有簌簌星雨落下。
即使他确实对虞舒曜生过恨意,可归根究底他无非是想和虞舒曜继续纠缠下去,无非是想要制造有关自己和虞舒曜的一个个故事以便日后回味。
可如果虞舒曜死了,他和虞舒曜的联系也就断了,他和虞舒曜的故事也就走到尽头了。
所以,觞引口中说的报复,只不过不想他们断了联系。
“我偏偏要和你纠缠到底,至死方休!”几步过后,两人已是交睫之距,觞引放肆地凑到虞舒曜耳边,“我向你虞舒曜讨的,是情债。”
虞舒曜没有睬他,随即转身离去。觞引也不去拦他。
因为,该懂的,他已经懂了。
回到府上时,觞引只见叶初空一人,因心里头欢喜,便问了一句:“怎么不见今雨?”
叶初空见他浑身湿透,而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色,想是今日他与虞舒曜的关系和缓了些。“自从你与他提及顾浅莞,他就甚少回来,此刻怕是还藏在顾府中。”
“如此的话,你下回遇上他,便让他找我一趟,我说些话需和他说。”没由来地,觞引有惴惴之感。今雨虽跟着自己有些年头,但多半是在小楼里度日,也不知他的妖性收起了多少,说到底顾浅莞是无辜之人,若今雨莽撞伤了她,自己心里多少会过意不去。
是夜。烛火摇曳。木桶里的水早已凉透。
自己坐着背靠在坠着石榴红色缨穗的屏风下,那人也非平日里禁欲冷感之态。
衣物尚未来得及褪下,那人正专心地舔/吮自己的耳垂,这一小块软肉生得极妙,他一含咬便能让自己荡漾许久。自己微阖眼,细细品着那人的唇舌在自己右耳上流连辗转所造就的阵阵酥麻之感。
“它又红了。”他的声线冷冽中又添了几分低哑,好似灵活濡湿的唇舌,也令自己快活得很,腿间之物顿时来了感觉。其实倒也不用他提醒,自己一想便知那右耳定是又不争气地呈酡红之色。
虽是快活,可终究是隔靴搔痒,自己想要更多,于是将双臂环在他的脖颈处,也用唇在他耳垂上缓缓磨蹭,喁喁低语:“只有这一处红怕是不够。”
自己的凉唇主动覆上他的,他却故意将唇退开几分,面上噙着笑,用指腹摩裟自己的下唇。“你得说明白了,还想哪处红?”
自己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扑到自己的面上,晕开到身体各处。
痒。
被心中升起的欲/望牵引着,自己伸出舌尖轻舔他的指腹,“那得看你能让我红几处了。”
他看着自己,眸子里的堆堆素雪全化成点点□□。自己也清楚,心里和身体都急切地想要他。下一瞬,自己的唇便被噙住。
他的唇不笑时抿得极薄,此时却肆意地含吮着自己的唇瓣,进而用微湿的舌尖来回地勾画着自己的唇线,还时不时地轻咬几口,自己心领神会地轻启牙关,特意为他的舌头放行,他还故意用大手轻抚自己的发顶,调笑道:“真乖。”
“既然是乖孩子,你多少得给些奖赏罢。”在如今这般情境下,自己也厚颜无耻了起来,与他额头相抵。
他不答,却猛地用手指勾起自己的下頦,将舌尖猛地顶入自己口中,将自己老实本分的舌头勾了出来,再用微凉的唇瓣慢慢吸吮着,又将自己盘在地上的双腿掰开,改圈在他的腰间,长臂一捞,将自己整个抱起。自己的双臂还挂在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