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趋佯作辩解,实际却越发激怒民怨,眼看一场冲突避不可免。
好在陆离及时喝止了衙役扣押闹事者的行为,自然也没有做那无济于事的辩解,一走了之,这才没让事态恶化。
可这两日,市坊间却被有心之人散布谣言,这场冲突闹得人尽皆知不说,甚至不少人质疑陆离这位少尹心虚理亏,新政并非是为减轻百姓负担,反而会让太原百姓更添苦难。
一时之间,晋阳城人心浮动,尤其是贫苦百姓,尽都忐忑难安。
然而陆离却并不觉得惊慌失措,他甚至一点没在意恶诽缠身,这日纵然面对晋王与十一娘的关切,也只是云淡风轻:“两位放心,虽说发生事故,然则本在预料之中,殿下早便安排妥当,下官毫发无伤。”
“毛维果然率先动作。”贺烨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尚且愤愤不平的阮岭:“绚之如此处治方才妥当,若依你之言,将那些佃户逮捕问罪,越发会让人心惶惶,又兼居心叵测者在后兴风作浪,说不定就会暴发民乱。”
“难道咱们就眼看谣言四起,任由薛兄受人诽谤?”阮岭尚不服气。
“如今新政细则还未制定,仅凭空口之辞,不能安抚民心。”十一娘也道:“要得民心所向,必须落实在具体益处,决对不能施以威服,否则便正中毛维奸计,六哥可曾察明,那些闹事者底细?”
“的确皆为佃户,想必不少为逃户,因着自身利益,故而才听信他人挑唆。”
“既然是逃户,便是触律,咱们依法行事,有何可惧?”阮岭仍旧不服。
“逃户也有无奈之处,说到底,要是能得安居乐业,他们何至于变卖家业依附大族?便是肃宗、德宗两朝,清察逃亡,也不过遣返原籍,并没有对逃户施以重惩,如若咱们将其治罪,那便坐实了主张暴/政之名。”十一娘说道。
阮岭这才不再争辩。
“可佃农虽不追究,其背后主家却不能妄纵。”十一娘又道:“六哥可曾察实背后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