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欣然同意让浩哥和清远兄弟二人一起学习,好歹清远凭自己的本事考中了童生,虽在他们这样的人家里童生不算什么,但对于没有好师傅指点的农家孩子来说,这是天赋和毅力的证明,跟这样有进取心耐得住性子的好孩子一起学习,无疑对浩哥也是一个良好的促进和榜样了。
“你家清刚我看也不错呢,打算考童生么?”李夫人对孩子的前程比较关注。
“我问过清刚,他想考呢,我想着明年让孩子下场试试,也算是个磨炼长个见识,成不成都不要紧,好歹李相爷批阅的卷子也不能白看不是。”巧兰莞尔一笑。
“清远是个好哥哥,干的好事也没忘了弟弟,巴巴的带回来给弟弟看,真是不容易。”李夫人尤其喜欢清远这一点,虽不能让弟弟也去受到指点,但也要把相爷批示过的卷子带回来,复述给弟弟听,哪怕能听懂一分都是孩子的福气了。
巧兰欣慰的点头,“嗯,清远长大了,做事越来越周全能想事也学着在抗事了。我一直很担心哥嫂和离会对孩子带来很大的伤害,没想到清远靠自己站了起来,还拉着弟弟一起度过了难关,真让我意外和高兴。”
“是呢,我觉得你们做的是对的,与其等以后有个拖累的亲人倒不如现在就切割。我也认识一个亲戚,孩子考中了举人,就因为有个糊涂的娘,生生毁了孩子的前程,孩子受了很多打击还有他娘为了钱用他的名头做了不少事,害得他失去了考进士的资格,还得罪了人,最后只能赔罪赔钱远走他乡,白辜负了十年寒窗苦读,为了一点小利益害了孩子。”李夫人提起这件事还是唏嘘摇头呢。
“还有这样的事啊,听着好像挺复杂啊。”巧兰也是眉头一挑。
“嗯,这里头的事确实挺复杂的,你要知道举人已经算是有了功名了,在县里是可以参与表自己意见的,虽然不能当官使,但已经可以免除赋税了,这些都是看得见的利益了。他那个娘啊在儿子名下挂了一堆的亲戚妯娌,帮人家免除赋税,自己从中牟利挣钱,却不知因此得罪了县长。人家悄默声不说话,后来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了罪状了,幸好那孩子没有参与插手县长的政务,赔罪也算诚恳有担当,县长这才松手放过他,但他自己也担了罪责,逃避赋税是要犯法的,他因为母亲的短视失去了继续科考的资格,终身都不能再考试,成为了白丁。白费了多年苦读了。”
李夫人并没有说是谁,但也是感慨良多。
“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原来还有这么一说,我倒不曾注意过赋税的事,我家清远还没走到那一步呢。倒是你提醒我了,将来若是我家清远真的有本事考中举人,说什么也不能做这样的事,人还是老实点好,太精明容易把自己绕进去了。”巧兰心中一跳,暗暗给自己提个醒,不能忘了这事,清远真有这本事,也决不能重蹈这样的覆辙,这可真是犯法的事,逃避赋税罪责很重的。
“是呢,我跟你说说也是随口一说,不过确实是提醒你,千万不能这么干,我们家父兄都是科举入仕的。但我们自己家族也在交赋税,可不敢全家老小亲戚妯娌全部都免除赋税,这就是个把柄。多时查你多时你就玩完了,官场上是如履薄冰,不管多谨慎小心都不为过呢。”李夫人慧眼识人,觉得清远比一般孩子更早熟懂事稳重,读书也确实很有天赋,觉得将来他还是有机会出头的,因此提前交好也是她的本能。
这样人家的孩子出来,随手施恩是他们从小的教养,与人为善结个善缘为自己将来铺路,这都是嫡出一脉从小就受到的教导,大家族的底蕴就在这一言一行的教导当中了。
巧兰也正色的点头,表情严肃认真,“多谢夫人了,我记下了。”
李夫人笑着说道:“我闺名婉瑜,你教我婉瑜姐吧,我虚长你几岁。”
“好啊,承蒙不弃,婉瑜姐。“巧兰欣然应下,并不矫情,她也蛮喜欢李夫人直爽温和的脾气,说话办事也很有水平。
“不如让孩子们去我家写字吧,这样孩子们不用来回奔波,遇到不懂得还可以揪着我家大爷指点一二,有人陪伴浩哥也能坐得住。做完功课再来村里玩。”李夫人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儿子需要朋友,但需要的是品性为人俱佳的朋友,能够起到良好督促作用的伙伴,清远是个不错的人选,不但学习上可以互相督促,人又比浩哥大一些更稳重,而且村里玩的东西也多,浩哥有了好朋友也能活泼些,真是一举两得。
清远得李相爷指点,半句不漏口风,可见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孩子,心里有计量,这样的孩子她也敢让浩哥和他交往。
巧兰略有迟疑,“大人公务繁忙,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大人了?”
“不至于连孩子的学问都没时间了,你别想那么多,我主要也是为了浩哥能多个朋友来往。一般人曲意奉承我还不敢让浩哥和他们来往,把我好好的孩子给教坏了,我瞧着清远是个品性正直的好孩子,你就应了我吧,浩哥在这连个正经说话玩耍的朋友都没有,我瞧着都于心不忍。”李夫人真诚的跟巧兰商议。
“那我问问清远。”巧兰并没有替清远答应,而是尊重清远的意见,把他当成大人在商量。
“清远你过来,姑姑有话问你。”巧兰朝院子里玩耍的清远招招手。
三个孩子腾腾腾的跑过来,“姑姑。”
“嗯,清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