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一怔,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难怪今日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太后娘娘就悄没声息地出了后宫,直奔忆辰殿而去。按理说,如果陆曼婷没有回来,她应该派人暗中去找才对。若是知道陆曼婷在忆辰殿,也应该让金掌宫去将她悄悄带回来才是。怎么会天还没亮就兴师动众地亲自去捉奸呢?”
林宛轻蔑地一笑,道:“如果真的让她看到什么,天启和陆曼婷的名声可就全完了,就算他们两个人承认两情相悦,被指了婚,今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都要遭人非议。七皇子就再也别想在军中将士和朝中大臣面前抬起头来了。”
玉妃也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道:“所以,皇后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得到消息后,就立即找来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一起去寿禧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大皇子更是邀了刚进宫的西门太子和紫菱公主一同前往。皇上心中起疑,却不明所以,也就跟着一起来了。”
林宛疑惑地问道:“那后来呢?怎么竟然闹到要把我也宣进宫来呢?是谁提出来的?”
玉妃莞尔一笑,道:“我听说皇上要宣你进宫,就让其珍去打探过了。据说最先是陆曼婷提出来的,后来西门太子赞同了她的提议,最后是太后娘娘点头答应的。其珍与太后身边的一个贴身丫环十分相熟,对此事的来龙去脉都打探清楚了,让她来给你详细讲讲吧。”
其珍走上前来,屈膝一礼,笑道:“就让奴婢给宛心郡主仔细说说吧。”
林宛高兴地点了点头,谢道:“多谢其珍姑姑!”
其珍理了理思绪,从头开始说起,原原本本地将她打探来的消息讲述了一遍。
今早寅时末,陆琦姗带着金掌宫和身边的几个贴身丫环,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来到了忆辰殿。
当时,周天启刚刚从外面回来,看到陆琦姗带人来了,以为是自己悄悄出宫的事情就发现了,赶紧绕到后面,溜进了自己的寝殿。
进殿后,也没有来得及看清寝殿里的情况,就迅速脱去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准备上床装睡的时候,才发现了睡在自己床上的陆曼婷。
而陆曼婷当时也不知道是真的突然醒来,发现了周天启,吓得跑了出去,还是早就发现周天启回来了,所以故意等周天启脱了衣服才寻到机会,没有等周天启反应过来,就大叫着跑了出去,和正从外面闯进来的陆琦姗配合得天衣无缝。
陆琦姗见此情形,二话不说,就将周天启大骂了一顿,连去世多年的辰妃也没有放过。周天启气得恨不得把这个老女人赶出去,但陆琦姗好歹也是他的皇祖母,他除了忍气吞声,也无计可施。
陆曼婷一边哭,一边替周天启求情。只说都怪她自己不好,不该因为不放心七皇子的伤势,所以深夜悄悄来探望。却只字不提周天启昨晚不在宫里之事,也没有说周天启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她。
陆琦姗也不追究自己侄孙女的过错,只一味地逼迫自己的孙子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
周天启当然不肯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去承担责任,态度十分强硬,虽然没有过多地辩解,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松口,坚持称自己没有做过,绝不会嫁陆曼婷为七皇子妃。
陆琦姗见天已经亮了,周天启又软硬不吃,只好先让他穿好衣服,随她一起回寿禧宫问话。还让侍卫把小五和小六也押去了寿禧宫,严刑逼问。
然而,小五、小六都坚持说什么都不知道,说昨晚没有看到陆曼婷来,七皇子的寝殿里也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陆琦姗正拿周天启没有办法的时候,皇后陆锦云来了。
当陆琦姗得知,皇上和西门太子也要来时,立即将陆锦云大骂了一顿,怪她不该将这件事情闹大,更不该让皇上知道。
但事已至此,陆琦姗也知道已经瞒不住了,拧眉向周天启厉声问道:“启儿,哀家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是不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当真铁了心要辜负曼婷对你的一片痴心吗?你就忍心,让曼婷年纪轻轻就青灯古佛,凄苦一生吗?”
周天启却不为所动,一字一句地道:“皇祖母,孙儿什么也没有做过,自然不会负任何责任。曼婷一厢情愿,与孙儿何干?何况,她为了达到目的,陷孙儿于不义,这也算得是一片痴心吗?”
陆琦姗听了周天启的话,气得脸都青了,却又无法反驳,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等你的父皇来主持公道吧!哀家也是为了你们好,希望能够息事宁人。哀家该说的也都说了,你若执意如此,哀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等皇上来处理吧。今日之事,即使皇上想护着你,也不得不还曼婷一个公道,否则如何向国公府交待?”
周昌安和西门玉清等人来到寿禧宫时,就看见正殿里,陆琦姗和陆锦云坐在高堂上,陆曼婷跪在殿中,拿着一把剪刀,哭着喊着要绞了头发去当姑子。
而周天启站在她的身边,看也不看她一眼,表情冷漠。
周昌安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自己不该来此。可是,既然来了,就只好硬着头皮管这档子麻烦事了。拧眉喝道:“大胆和硕公主!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朕的面前,手持利器,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真是国公府教出来的好女儿,把我大封国的颜面都丢尽了!”
陆琦姗闻言一怔,没有想到,周昌安一来,竟然先是给她们陆家来了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