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咯咯”一笑,调皮地问道:“你说的苍蝇蚊子是谁?”
周天启眉头一皱,没好气地道:“自然是那陆曼婷和西门玉清!陆曼婷这些日子,一直守在我的忆辰殿里,害得我整天装睡,又不能出来看你。连小五和小六都嫌她烦,她一来,小六就说我刚睡下,药也换过了,汤药也喝过了,饭也吃过了,把她所有的理由都堵死了。这么明显地赶她走,她还厚着脸皮不走,说要在寝殿外等我醒来。”
林宛戏谑地一笑,道:“和硕公主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周天启眉头皱得更紧了,急急地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这些日子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话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都是小五和小六在与她周旋。”
林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今日怎么找到机会出宫来了?你急着出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周天启站起身来,坐在林宛的身边,轻轻揽住她肩膀,低声反问道:“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来看你了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出来看你,只是因为父皇这几日每晚都来看我,所以才难以脱身。今晚,父皇被皇后娘娘请去云霞宫了,所以,我才有机会出来。明早天亮前,我还要再赶回去。”
林宛微微点头,轻轻靠在周天启的肩上,喃喃地道:“我也是,一直想去看你,却又怕被太后知道了,把我叫到寿禧宫去。我真是怕了她了,一个大封国地位最高的女人,竟然能不顾身份,假装失手把我的脚烫伤了,就为了看看我的脚踝上有没有胎记。她也太狠毒,太肆无忌惮了吧。
周天启蹙眉,不解地问道:“她为什么要看你脚踝上的胎记?最后被她看到了吗?”
林宛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这块凤凰胎记这么在意。但是,我外婆说,我出生时,太后娘娘第一次知道我有这样一块胎记时,就十分生气,还摔了杯子。前些日子,我派烈风去查探原由,查到的结果是太后娘娘的嫡姐陆琦凤身上也有这样一块胎记,死后还被人从尸体上把这块胎记剜走了。”
周天启不由大惊失色,脱口问道:“这件事情,难道和太后有关?”
林宛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但是,如果做这件事的人真的就是当初代替陆琦凤嫁给先皇的陆琦姗,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那么,此事就非同小可了。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就让小琪研制了一种药水,把我脚踝上的那块胎记除去了。所以,太后娘娘那天并没有看到什么,我才险险逃过了这一劫。可是,却也难保她还是看我不顺眼,会继续找我的麻烦。”
周天启闻言,沉思良久,道:“你以后千万别再单独去见太后了,要去也一定要找人陪你去,或是先知会我一声,我好及时想办法去救你。”
林宛点了点头,道:“我会小心的,尽量不要进宫,更不要在太后面前出现。其实那日,陆曼婷是和我在一起的。我看她的神色,我猜,她应该是知情的。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在她帮我脱鞋袜的时候,尽往我的脚踝上看,看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
听林宛说得这么笃定,周天启不由问道:“你的脚当时伤成那样,还有心思去这么仔细地观察陆曼婷的表情吗?”
林宛苦涩地一笑,道:“越是那样的时刻,我越是要保持冷静,否则随时可能连命都没有了,我怎么敢大意呢?”
周天启搂着林宛肩膀的手臂微微紧了紧,心疼地道:“真是难为你了。”
林宛摇了摇头,笑道:“好在有惊无险。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会学乖的,尽量离她远些就是。”
周天启微微点头,站起身来,将林宛的双腿抬起,放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的鞋袜脱掉,查看她脚上的烫伤。
只见,那白皙的双脚脚背上,赫然有一大片粉红的嫩肉,显然是刚长出来的皮肤。再看那之前周天启看到过的,脚踝上的凤凰胎记,果然已经荡然无存了。
周天启轻轻伸手抚摸着那一片粉红,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林宛摇了摇头,道:“现在已经不疼了,刚开始被烫伤的那几天,确实很疼,疼得每晚都睡不着觉。幸好有小琪的烫伤药膏,否则,我可是要遭大罪了。”
周天启坐在林宛的面前,捧起她的双脚放在自己的腿上,宝贝一般地抱在怀里,懊恼地道:“真希望,在你最难受的那几天,我能陪在你的身边。我真没用,每次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能陪着你。”
林宛摇了摇头,握着周天启的手,一字一句地道:“不,你每次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了。如果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因为失血过多,又延误了病情,而伤重昏迷。虽然你不在我的身边,但是我知道你是挂念我的,不然,你也不会在我昏过去之后,就立刻恢复了意识。及时救了你自己,也救了大哥。”
周天启抬眸看着林宛的眼睛,看到了她目光中的理解和感动,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当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你在念凤武神功的心法口诀时,我也只是本能地按照口诀行气。幸亏金蟒传给我的功力也具有灵性,我只需要顺着体内的那一股真气运行就可以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再醒过来。后来,你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了,我才突然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想要睁开眼睛去找你。”
林宛伸手摸向周天启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