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邢德伍又转头看向熊婆子,沉声道:“但是,熊婆子,无论如何,从即日起,本官是再也不会容你留在我邢府之中了,你以后再也不是我邢家的下人了。”
熊婆子闻言大惊,面如死灰,绝望地看着堂上的两位大人,一时竟忘了哭泣。
吴成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沉吟片刻,接着宣判道:“熊婆子,本官念在你年岁已高,且已经被邢大人逐出了太守府,就不再另外处以刑罚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熊婆子听了吴大人的宣判,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生了什么事。依然怔怔地跪在当场,还沉浸在被逐出邢府的悲痛当中。
欧阳雨菲却高兴地向吴成拜了一拜,抱拳道:“多谢大人,开一面。”说着,碰了碰身边的熊婆子,提醒道:“熊婆婆,大人说不责罚您了,您还不赶快谢恩?”
熊婆子这才醒悟过来,对着吴成连连磕头,感激地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不罚之恩,民妇来生一定结草衔环来报!”
吴成扫了一眼这皆大欢喜的场面,也不由微微一笑,轻拍惊堂木,宣布道:“今夜的堂审到此结束。”说着,缓缓站起身,和邢德伍二人,互相谦让了一番,一起走了下来,往殿外走去。
欧阳雨菲轻轻将熊婆子扶了起来,柔声道:“熊婆婆,我们一起走吧。我们送您先去客栈住下,日后再作打算。”
熊婆子双眼通红,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流下来,脸上却满是笑,拍了拍欧阳雨菲的手,道:“老婆子我看着欧阳将军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这些日子,老婆子我夜夜都做恶梦,梦见你……”
欧阳雨菲连忙打断了熊婆子的话,笑道:“熊婆婆,别说了,您看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还和以前一样,一顿能吃下一只鸡呢!您就别自责了,况且,我这条命,还算是您救的,幸亏是您,若是换了别人,也许我就不能站在这儿和您说话了。”
熊婆子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拉着欧阳雨菲的手,在她的搀扶下,走出了凤鸣城公衙。
走出公衙的大门,欧阳雨菲带着大家一起向最近的客栈走去。
在寂静的街道上,邢寒、欧阳雨菲、林宛、熊婆子四人走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才来到了一家还掌着灯的小客栈门前。
邢寒上前拍门,伙计揉着惺忪的双眼出来开门,满脸的不耐烦和厌恶,却在见到邢寒和欧阳雨菲等人的衣着和气度之后,转为了热情和讨好。
邢寒轻哼一声,大步走了进去,欧阳雨菲扶着熊婆子,跟在他的身后。
林宛转头看了看漆黑而寂静的街道,目光扫过对面黑洞洞的小巷,淡淡一笑,也跟进了客栈。
邢寒扔给伙计一锭足有二十两的银子,要了一间上房。
伙计眉花眼笑地带着四人上了三楼,走到第三间上房门口,推开房门,点了灯,顿时照亮了宽敞而又舒适的房间。
熊婆子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自己竟然能住上这样好的房间,忧的是自己以后要怎么办呢?
邢寒冷冷地对伙计吩咐道:“我们一会儿就走了,只有这位婆婆住在这里,你要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伙计连忙点头哈腰,连声应道:“是,是,是,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好生伺候,就当是太后老佛爷一样伺候着,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欧阳雨菲不由轻笑出声,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这里现在不用你伺候,你先出去吧。”
伙计连忙躬身应着,迅退了出去,还不忘关上房门。
熊婆子站在房间里,不知所措地道:“欧阳将军,邢公子,万二公子,谢谢你们送我来这里,可是我住不起这样的房间。老婆子我在邢家干了这么多年,是有一些积蓄,但也只够在乡下地方,买个茅草房子,度此余生而已。”
林宛上前一步,握着熊婆子的手,恢复了自己的声音,道:“熊婆婆,您认不出我的样子,应该能听出我的声音吧?”
熊婆子一怔,张口结舌地道:“林、林……”看着林宛这张俊朗的男子脸庞,“小姐”二字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林宛嫣然一笑,露出了亲昵的笑容,道:“熊婆婆,是我,您没有听错。”顿了顿,又道:“熊婆婆,您答应跟我去京城的,您忘了吗?别惦记着您乡下的茅草房子了,不过,也不是让您住在这里。这里并不安全,我一会儿就让人带您去,您之前住的地方。等我回京城时,再去接您。”
熊婆子顿时喜极而泣,连连点头,道:“林小姐,我、我还以为您把我忘了……”
林宛拍了拍熊婆子的手,笑道:“怎么会呢?您做的菜那么好吃,我还惦记着呢,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您的。”
安抚好熊婆子,林宛轻声唤道:“烈风,进来吧。”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人影从半开的房门闪身而入,转瞬间,房门又关上了,仿佛眼前一花,什么也没有生过一般。
烈风躬身站在林宛的面前,低声道:“小姐,属下在。”
林宛微微点头,蹙眉问道:“外面有多少人?都解决了吗?”
烈风轻轻点了点头,抱拳禀道:“回小姐的话,外面来了有十几个人,大部分都被隐魂引走了,留了四个在外面盯着,已经都被属下解决了。”
林宛不由松了一口气,道:“好,事不宜迟,你赶快趁他们还没有现,送婆熊熊回分堂去吧,路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