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话间,云冬的声音突然从帐外传来:“禀大将军,凤鸣城有消息传来,是关于军粮和军饷的。火然.ranen`”
赵峰武闻言,浓眉微皱,沉声道:“云侍卫,请进来说话。”
云冬掀帘而入,面色十分难看,走到赵峰武面前,躬身而立,禀道:“大将军,今日一早,柳劲风押送军粮和军饷进了凤鸣城。守城的正好是欧阳将军,欧阳将军发现军粮和军饷的数目,与我们之前打探到的消息不一致,所以产生了怀疑。我们之前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军粮和军饷都只有半数,但是,今早进城的数目突然多出来一倍,与朝廷批复的数目正好吻合。”
林宛蹙眉问道:“云叔叔说的欧阳将军就是雨菲姐姐吗?”
云冬点了点头,继续道:“正是雨菲那丫头。她怀疑柳劲风弄虚作假,就要求开箱查验。但是柳劲风拿出圣旨来,说要上报朝廷治雨菲一个抗旨之罪。二人争执间,雨菲一剑挑开了一箱军饷,竟然发现箱子里都是石头。后来,雨菲命人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竟然无一例外,全都是石头。”
林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惊道:“全是石头?那军粮呢?”
云冬摇头一叹,道:“那些装军粮的麻袋里装的全都是杂草,一粒粮食也没有。”
赵峰武目光一寒,沉声问道:“柳劲风呢?他怎么解释?”
云冬蹙眉道:“他说他是被人陷害的,说请圣上派人来彻查此事。雨菲欲当众将他们全部带回衙门,但是,恰巧周天宏和兰紫月从那里经过,问明情由后,说此事大有蹊跷,要与邢太守商议后再做处理,雨菲就和他们一起去了太守府,邢太守为了公平起见,将柳劲风和雨菲都关押起来了。”
林宛大惊,站起身来,焦急地问道:“雨菲姐姐也被关起来了?为什么?”
云冬也满脸气愤,恨恨地道:“柳劲风说雨菲没有真凭实据就一口咬定军饷和军粮有问题,一定是与偷换军饷和军粮的人有勾结,串通一气陷害他。周天宏也说柳劲风言之有理,邢太守就下令把雨菲也收押了。”
林宛沉吟片刻,蹙眉道:“周天宏和兰紫月几日前突然失踪,原来是悄悄去了凤鸣城外,暗地里在军饷和军粮上捣鬼。”
赵峰武虎目圆瞪,厉声道:“没有想到,周天宏竟然如此狠绝,将几千万两的军饷和五十万大军三个月的粮草都私藏起来了。胃口之大,用心之歹毒,真是让人心寒。”
林宛冷冷一笑,轻描淡写地道:“竟然他周天宏敢做,我就敢给他都抖出来。舅舅,您放心,平南大军的军饷和粮草我一定会让周天宏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给我吐出来,我还要看着他身败名裂。”
赵峰武蹙眉,担忧地道:“宛儿,周天宏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不可乱来。”顿了顿,又问道:“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林宛莞尔一笑,道:“舅舅,邢太守是二舅母的堂兄,是邢寒的父亲。我之前在京城时就见过邢寒,我觉得他可以帮得上忙。”
赵峰武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邢太守虽然是你二舅母的堂兄,但是与赵家素无来往,为人也十分圆滑。有周天宏在,只怕他不会顾念姻亲关系。不过,邢寒在山东老家与你表姐赵静儿倒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只是,你二舅舅和邢太守都不愿意再结姻亲,一直不赞成这门婚事。”
林宛目光一亮,抚掌笑道:“那岂不是更好,多了表姐这层关系,我就更有把握了。说不定解决了军饷和军粮的问题,还顺带着把表姐的婚事也敲定了。”
赵峰武无奈地一笑,道:“宛儿,你可别胡来。你二舅舅这个人,看起来好说话,实则极为固执,你不一定能说动他。”
林宛呵呵一笑,道:“大舅舅不必担心,宛儿心中有数,不会胡来的。宛儿也知道,姻缘天定,不可强求。”
赵峰武对林宛的性子还有几分了解,知道她口中虽然这样讲,实则心里却不一定是这么想的。但也拿她无可奈何,只好任由她去折腾。
邢寒这孩子,文采相貌都不错,若不是出自邢家,也的确算得上是赵静儿的良配。赵峰武并不反对这门婚事,所以,明知道林宛有意撮合,也不再阻止。
几人就凤鸣城的事情又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由长风、烈风、隐魂、青桐、冰儿和林宛一行六人,今夜出发,赶去凤鸣城。
而周天启也要连夜赶回南城门,亲自镇守,以防洪穹今夜突袭,被攻个措手不及。
午时,林宛和周天启陪同赵峰武一起吃了一顿午饭,才相携离开了赵峰武的大将军营帐。
走在回营的路上,周天启和林宛并肩而行,却一路无话。二人都沉浸在即将离别的悲伤里,只觉得千言万语都无从说起。
回到自己的营帐,见烈风、隐魂、青桐都在,而且,青桐连行李都收拾好了。知道他们都已经得到了消息,林宛也不再多言,直接向烈风吩咐道:“烈风,你去准备马匹,顺便打探邢寒的消息。”
“是,小姐。”烈风领命而去。
林宛又对隐魂道:“隐魂,你去南城门把长风找来,今晚他和我们一起进封南城。”
“是,小姐。”隐魂躬身领命,一闪身就出了营帐。
青桐见林宛和周天启都心情不好,特别是周天启从进了营帐开始,就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心中不由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