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这个在龙游河守护了一生的男人,活着没有离开龙河,死了才将回归故里。这几年来,他将自己传奇的经历全部记录在一本厚厚的本子上,交给了爷爷,让他在合适的时候交给我们,我们是我和杨俊、杨灿。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们三人,因为就我根据龙游河秘境中的了解,应该还有两人才对。东西南北中,五洲鼎立,依龙脉,定天下,缺一不可。
还有一个我不明白的是,陈爷爷明明活着的时候就应该被南海陈家的来人带回家,在自己家中闭眼,死后葬入祖坟,死在清明时节的芙蓉怡兴园,是不是算客死他乡?私底下问八哥鸟八爷的时候,八爷回答我:“这里,就是陈五的家,没有他,便没有如今的龙游河,没有他,便没有如今的芙蓉怡兴园,甚至于,没有他,便没有你们杨家这些后代这样的体质……”
是啊,这里是陈爷爷的另一个家。
八爷啰啰嗦嗦地说了很多很多,也许是仍旧沉浸在陈爷爷离开的伤悲中,所以心情有些不大好,又因为小悠悠和羊皮卷失窃的事情,同时它又刚刚捡回了一条鸟命,所以,我问它陈爷爷之前的事迹的时候,它不肯多说,只是让我有空去找爷爷,看看老陈的笔记。
对于八爷此次的突然生病,我思前想后,通过细细地分析得知,固然有它伤悲陈爷爷的因素,为我寻找药酿的辛苦,助我蜕变拼斗的艰难,吃丹药却又食不果腹的辛劳,或者说吃那几根面条的错误,但最主要的是,应该发生在我和陈倩与杨灿画阴阳道、摆火照路、开阴阳门的时候,阴阳门开,从里面泄露出来的阴冷气息,那个牛头的话语,估计才是八爷中招的根本原因。虽然它一本正经地解说着什么因果,估计也是有感而发,要知道,当它站在我肩膀上的时候,瑟瑟发抖啊。
这厮其实也知道自己得病的原因,只是不想在我们面前提这些事情罢了。估计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那个时候,应该都是陈爷爷来照顾它了,难怪它说要我留点药酿给它呢,并不是它嘴馋那天地之宝,而是它也要固魂蜕变,让自己变得强大啊!只不过在蜕变的过程中,它差点就死翘翘了。
陈爷爷离世,作为他兄弟的爷爷杨金龙,给予了他最高的殡葬待遇,对于我们此地的殡葬风俗我是不大了解,但是听人说应该是烧“落地纸”、净身、换衣、开吊、出殡、设灵与圆坟。
出殡,即送亡者前往墓地,抬死者上路之始,称为“起灵”,起灵时,孝子需将焚化纸钱的瓦罐掷碎在灵堂供桌之前,称为“甩盆”。抬灵床多为八名精壮汉子,死者亲属须排除在外。出殡亦称:“送葬”,有的请道士执桃木剑在前“开路”,孝子则披麻戴孝躬行于灵床(或灵柩)前引导,众至亲好友一路将其送至墓地。送葬队列行进途中,有亲友在道旁设香案“路祭”的,孝子须下跪答礼。
南海陈家来人,带陈爷爷回家。那么便不可能葬在这里,虽然我们曾经设想葬在龙游河秘境之处,让陈爷爷能天天看到自己付出的努力所营造的风景。但是,爷爷杨金龙开口了:“算了吧,走吧,能走就走吧,不折腾了”。
想必,这也是爷爷跟南海陈家众人商议的结果。
如何带陈爷爷回家,南海陈家众人自有他们的一套方法,后续的殡葬措施,应该根据他们南海陈家本地的风俗举行。
爷爷说,我们杨家要懂得感恩,陈五兄弟付出的一切,此生难以报答。我们如今所做的一切,体现的是一颗心,因为人在做,天在看。
陈爷爷要走了,灵柩已经上了灵车,灵车里面全用黑布遮挡,这个在龙游河守护了一生的老人,将回归故里了。
车上放满了鲜花,全是当时我们选摘的花圃里的,那些工人们把这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我的亲戚们全都到了芙蓉怡兴园,在爷爷的操办下,来送陈爷爷最后一程。老老少少无一漏外,就连远在藏地的几个也都提前得到通知回到了家。
我跟父母站在一起,不远处,杨灿拉着陈倩的手在说着悄悄话。时不时地,眼神还瞟向我这边来。
母亲弹了我一下头,冷不丁地她自己却“哎呀”一声,手指头弹痛了。我的身体如今已经蜕变到了宛如金刚之体的程度,她这一下子,不疼才怪。
我和父亲赶忙要看她的手有没有事,被她甩开,对着我气鼓鼓道:“傻儿子,媳妇都要走了,你也不上去跟她说说话?难不成还要让陈倩过来先找你?”
我嘴笨道:“她不正和杨灿说她们女儿家的悄悄话呢,我去不合适。”
“你呀,真笨”母亲道:“你没看到灿儿一直在朝着你做暗示么,快去快去”。
我抬头一看,果然杨灿朝着我挤眉弄眼的。
陈倩也盈盈地像我看来,那眼神柔光似水般让人沉沦,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耳听得杨灿在小声嘀咕:“傻二哥”。
“老三,又说我啥坏话?”我走上前去,作势要去拧她耳朵,被杨灿一把躲开。
陈倩看着我们兄妹情深的情景,一脸幸福的模样,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让我再次沉沦在了里面。
“杨坤,我给你的那把龙骨剑你收好了,我这边还有一些炼制的药丸,哪些怎么用,说明都有,也一并送给你了。”陈倩道,“我这次回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空……”边说边把装药的瓶子递给了我。
我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