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软给他亲的迷糊,差点儿就忘记要“审问”这一茬了,这可是小山雀交代他的,说相公娘子一方,若是晚上出去厮混,在家等着的那一位是要“审问”的。
现如今他和阿珩既是这等关系,为了更像个人,他自然是要“入乡随俗”的。
这么想着就调整了一下情绪,圆乎水润的大眼睛一瞪,鼓起双腮,尽量做出一副超凶的模样来,正要开口,却被褚珩抢了先。
“撅嘴,让我再亲几口。”
白软不自觉的就撅起了嘴来,可下一刻,便小脸一沉,推开褚珩,哼哼唧唧道,“你这么不乖,才不给你亲!”
褚珩目光柔柔的看着他,开口带着调笑,“不给亲,为何撅着嘴?”说罢,快速亲了口撅着嘴的白软。
白软:“……”哎吆喂!气倒本狐狸了!
白软当即气了个仰倒,歪在褚珩怀里,小胸脯起起伏伏,眼睛圆不溜秋的,脸颊微微鼓着。
褚珩给他逗笑了,凑过去捧着他的小脸亲个没完。
白软这下是真给他亲的晕晕乎乎了,抱住他,跟着本能的热情回吻,等亲够了,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摸摸麻了的嘴唇,白软小小声的叹了口气,一边感叹他家阿珩亲人太舒服,一边又觉得自个太没骨气了,几个吻就把“审问”的事给忘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最终又叹一声,躺在褚珩怀里准备睡觉。
褚珩看着他的后脑勺,抚了抚,道,“睡吧。”
“阿珩。”白软突然翻个身,面朝着他,“是不是我变成人,你就愿意带我出去见你那些个朋友了?”
这话给褚珩问的一愣,不禁心疼,小妖精怎么会这么想?
白软从他怀里出来,趴在旁边,双目看着他道,“阿软想跟阿珩一起出去玩,去见识好多人类的东西。”手扣着被角,“可阿软也知道,阿软笨,又好多事都不懂,还是个妖怪,不能跟阿珩随便出去玩的。”
褚珩的神色因他的话和那可怜委屈的小模样弄得百炼钢软成了绕指柔,他抚了抚白软的脸,“是阿珩疏忽了,以为你不喜人多的地方,这下知道了,明日就带你上街出去玩。”
白软一听,面上一喜,点头,“嗯,阿珩最好了。”他笑眯眯的抱了抱褚珩,后脑袋伸进褚珩裤裆处,伸手戳了戳那这会子不老实的物事,“阿珩你这尾巴怎就这么不老实?都说了,我们还有五次,要省着点。”说罢又轻轻的打了它几下,后一点儿不害羞的握住,手抚摸了又抚摸,还对着它喃喃自语道,“丑丑啊,乖一点哦,下次给你戳。”说完凑过去亲了一口,后心满意足的睡了。
褚珩:“……”爆裆 了。
——
京都,皇城里。
一寝宫里还亮着灯光,是褚铎坐在软榻上批阅奏折,奇怪的是身边却没有一个人伺候着。
此时已是丑时,万物都归了寂静,好似都睡着了,只有他褚铎还在这深宫空屋里看着这一个个奏折,倒是称得上“勤奋的皇帝”这几个字。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打了个哈欠,揉揉眉心,放下手中最后一个奏折,好似松口气般的长吁了一口气。
做皇帝的确累,但累归累,他重任在身,怎能不严己克己?
用手段做了这高位,那就要用自个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来将这高位坐稳了。
起身,给自个倒了杯茶,茶已经凉了,褚铎轻抿了一口,盯着窗外,堪堪苦笑,也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笑。
宿鸟动前林,晨光上东屋。铜炉添早香,纱笼灭残烛。
天慢慢的破晓,露出鱼肚白,褚铎深吸一口气,将那杯凉掉的茶饮尽,便传了人伺候,吃了碗清粥,便去上早朝。
没人注意到他每日每夜的劳累,更无人知晓他的孤寂落寞,可偏偏这一切都被躲在房梁上的白城看的明白,望得透彻,可他对褚铎并没有一丝同情可怜,反倒是见他如此,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来。
“这就是你们给朕上奏的东西!”朝堂上,褚铎将几本奏折啪啪啪的扔向大殿之上,怒道,“折子上说南境之地的水灾得到了控制,可朕派人调查的却是连淹五个城,数以百计的老百姓无家可归!你们居然骗到朕的头上来了!”
大殿上鸦雀无声,跪地的几个臣子伏在地上,哆哆嗦嗦。
褚铎面色铁青,“来人!拖出去斩了!”
“啊啊啊啊,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
听此旨意,跪地的那几名大臣吓的顿时惊慌失叫,连连求饶。
褚铎毫不心软,挥手示意护卫将人带下去,后目光如刀,冷冰冰的扫过朝堂其他人。
“朕,今日就杀鸡儆猴,若是日后再有人谎报灾情,定当不轻饶!”褚铎绷着脸,冷哼一声,甩袖下了高位,大踏步出了大殿。
白城跟在褚铎身后,终于见识了一回什么叫“冷血无情”“铁面无私”。
褚铎去他母后那请了安,陪着她用了膳,后回到自个寝宫,他不喜书房,办公的地方便设在了寝宫内,喝了口热茶,稍稍休息,便开始忙着翻阅折子。
不多时窗外起了风,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秋雨落下。
因清晰的雨声,褚铎才放下手中奏折,起身,去了窗边站着。
窗台听雨,好不惬意。
只是,他却怎么也惬意不起来,杀人,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自从他生在帝王家,便深知,作为帝王,心软是最要不得的东西。
褚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正想着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