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清瑶跟没事人一样起了床，一字不提昨晚的种种。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晚上也和平时一样，去研究所加班。

唯一与平常不同的，就是在周茅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周清瑶回来了。他平常都是在周茅入睡之后才回家的。

周清瑶简单洗了个澡后，就呼地一声蹭上了周茅的床。姿势和小虎没有什么区别。

周茅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无语地看着周清瑶裹着被子，拉过枕头，安安稳稳轻车熟路地躺在自己身边。

周清瑶意识到周茅在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我屋里冷，我要和你一起睡。”他往被窝里缩了缩，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周茅。显得有点可怜。

周茅忍不住摸了摸周清瑶的头发。“想睡就睡，不用问我。”他将书阖上，顺手也将台灯关上了。

“睡吧。”周茅躺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周清瑶。他感觉周清瑶的视线投在自己的背上，令他感到不太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卢晓？”周茅听见周清瑶小声叫了自己的名字，他没有回答，装作熟睡的样子。

他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随即，一阵凉意袭来，周茅的被子被打开了。周清瑶蹭进周茅的被窝里。他冰凉的手划过周茅睡衣下的皮肤，环在了他的腰上。

“这样最好了。”他听见周清瑶低声说，他用鼻尖缓缓地摩擦着自己的肩胛骨：“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不知道为何，周茅竟从周清瑶的话里听出一丝难过的味道。他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周清瑶的手上。

周清瑶抖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的手上凉意渐渐散去，染上了周茅手中和皮肤上的温度。周茅就这样覆着周清瑶的手，逐渐进入了梦乡。

之后每天晚上，周清瑶都一定要在周茅床上睡觉。刚开始还是小心翼翼地钻周茅的被窝，后来则直接是一上床就向章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搂周茅好几圈。

“你别这样了。”当周清瑶缠着周茅的腿，再次阻碍他上厕所时，周茅觉得自己应该吓唬他一下了：“你贴我这么紧，小心我那天一翻身就把你上了。”

周清瑶无所畏惧：“你来。你来你来。我不怕。我时刻准备着。”

周茅没好气地掰开了他的腿：“你现在说得好听，每次我还没怎么样你，你就哭得梨花带雨的。有本事下次别哭。”

“这是增加情趣。”周清瑶被周茅戳中痛点，红着脸狡辩道：“有些人做的时候还专门要求另一人哭呢。你懂不懂？”

周茅没说话，掐了周清瑶脸蛋一把，起身往厕所走去。。

他力气越来越大了，如果不是周清瑶有意放水，自己根本掰不开他的腿。周茅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想。如果不能趁现在赶快确立攻受关系的话，之后可能就难办了。

他决定选一个好日子，不管周清瑶哭成什么样，先上了他再说。

心里怀有这个目标后，周茅便开始着手准备了。他买了一些助兴的药物和器具，由于担心周清瑶受不了，他还买了几盒止疼片。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周茅的心思，周清瑶最近却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也开始变晚了。

这天，周茅已经将晚饭做好摆在了桌子上，周清瑶仍没有回家。无论在实验室待到多晚，

他总是雷打不动地准时回家吃一顿晚饭。在晚饭桌上没看到周清瑶的身影，周茅便有些紧张了。他给周清瑶打了电话。周清瑶的手机还是周茅前几天刚给他的。

电话响了两声，周清瑶就接了起来。周茅听到他“喂”了一声，似乎在一个十分安静的环境里。

“你在哪里？怎么没回家？”周茅问。

“我在实验室。”周清瑶答。“最近很忙。不回家吃饭了。”

“我把晚饭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了。”周清瑶含含糊糊地回答，“我回家吃。”周茅似乎听到电话那端有微弱的风声。

“你真在实验室吗？”周茅问。

“……真的。”周清瑶答。

周茅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把饭给你提前热上。”他说。

周清瑶沉默了。电话中的风声停止了。

“清瑶？”周茅不见周清瑶答复，不由得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卢晓。”周清瑶的声音随着扩音器传入周茅的耳朵里。

“如果我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周茅心里咯噔一下：“你骗我什么了？”

“我没骗你。我做个假设而已。”

“你要是没骗我为什么要突然做这个假设？”

“心血来潮不行吗？”

“心血来潮可不是随随便便来的。”

“……你的脑子是不是连假设和真实都分不清？”

“假设一般是有真实依据的。”

“……我要被你气死了”沉默了一会，周清瑶气呼呼地冒出了这么一句：“不说了，再见。”

“别别，我好好回答你。”周茅连忙说。“你骗我的话，我原不原谅你要看情况而定。”

“……什么情况你不会原谅？”

“什么情况啊……这可真不好说。”周茅思索了一下：“应该是让我伤心的情况吧。”

电话那端出现了长久的空白。

“哼。”周清瑶的嗤笑声突然从扩音器中传出来：“你心那么大，能让你伤心也挺困难的吧。”

“我工作去了。再见。晚上大概1点到家。不用等我了。”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