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江棋无比惧怕以后的到来,因为他不知道,他要跌跌撞撞走多久,才能从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里走出去。
再来十年,他要以哪种方式过以后的生活,才能容易一点,生活里不再有盛轶,不再有他口嫌体正直习以为常的暗恋。
江棋几乎一夜没睡,一大早他就起床洗漱。盛轶跟着起来,看脸色就知道也没睡好。
“跟他们说了吗?”江棋问。
“回头我告诉他们。” 盛轶说:“不然他们不会同意的。”
一大早,居然已经有人放起了鞭炮,今天是过年。
盛轶开车送他去机场,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到机场后,江棋办完值机,一路往安检走,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盛轶追上两步拉住他。
“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和你待在一起。”江棋说。
“我知道。”盛轶一点点松开,江棋走了两步,转过身来,笑了笑,“能提个要求吗?”
“你说。”
“让我亲一口。”
盛轶:“……”
江棋:“最后一口。”
盛轶张开手臂,“过来吧。”
江棋靠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紧张。
盛轶以为是亲嘴,在他走过来时,下意识的抿了下唇。
江棋扯过他的领口,低头在他喉结上亲了一口。
带着一丢拘谨,又有几分色*欲的一口,除非特殊情况下,一般不会想到要去亲的地方。
“我的通天计划失败了,用这个补偿一下。”江棋眯着眼睛笑,“走了。”
刚要离开,盛轶勾住他的脑袋,在他头顶落下一吻,“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想的起来再说吧。”江棋说。
他转身,不可抑制的红了眼眶。
☆、第二十九章 你秃不秃
候机大厅里,行人寥寥,江棋一人独占一排座位,就算此刻悲痛欲绝到满地打滚,也没多余的人前来围观,他放松自己靠在椅背上,后背连皮带肉的疼,才知道从昨天到现在,他用了多大的力在崩着自己。
手掌覆在脸上,江棋用力搓了搓,半是悲伤半是懊悔,除了被盛轶毫不留情的拒绝外,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告白,他做的一点都不漂亮。
他应该表现的更为从容一点,而不是歇斯底里的向盛轶发泄他求而不得的愤怒。
盛轶没有错,这点他清楚明白,被人喜欢怎么能算是错,如果硬要从这件事上挑出让江棋恼羞成怒的点,就是他不应该装不知道,他应该告诉他,哪怕远离他,也好过明明知道他龌蹉的心思,却强忍着大度包容。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在感情上再夹缠不清,江棋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盛轶不知道,对突然失去一个至交好友,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从这一点上来说,倒也可以被原谅。
只是想到以后再也不相往来,江棋免不了要绝望,他跟盛轶表现的大度,好像除了他,他还有很多备用人选。
其实一个都没有。
不是兜兜转转后还是他,而是从他进来后,就再也没有人取代过。
这么多年刻画而成的深印子,突然要走,他就像被人砍了半边身体一样,不知道怎么调整,才能把偏离轨道的生活再掰回正常。
才刚开始,一分一秒都很难熬。
手机提示有消息进来,江棋点开,陈嵘给他发了张在海边的照片,一袭大花丝质长裙,墨镜搭配草帽,洋气的对着镜头笑着。
江棋:“姐姐你谁?”
陈嵘:“还是这位帅哥会说话(大拇指)。”
江棋:“旁边那位大叔头亮的有点反光。”
陈嵘:“你爸说等他回去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