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文斓总算明白,许瑞溪身上那股没有缘由的自卑和怯懦是怎么来的了。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与大城市那些香茶水果里泡出来孩子朝夕相处,处处捉襟见肘,想要做到心境平和地泰然处之,在许瑞溪这个年纪,确实很难做到。文斓心想,他缺失的也许不是胆量,而是底气。
屋子的家具虽然旧,但收拾得非常整齐,客厅里一个大簸箕里晒了不少干辣椒,墙上挂着一幅大毛主席像,下面贴着大大小小的奖状,文斓看过去,清一色都是许瑞溪的,时间从小学延续到高中。
“都是小溪的,这孩子可争气了……”老人家泡了一杯茶,递给文斓。
文斓谢过,端在手里:“他的确很优秀。”
“可惜我一个半身快入土的人了,看不见他成家立业那一天。”老人家直叹气。
“他父母呢?”文斓发现,这屋子里连一张父母的照片都没有,不禁感到奇怪。
老人家顿了一下,道:“小溪小的时候就都过世了。”
文斓放下手上的杯子,决定单刀直入:“他身体有问题,您知道吗?”
老人家愣了一下,忽然发狠地站起来,激动道:“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是不是小溪的同事啊,你怎么乱说话呢!”
小周还在屋外观望,听见声音,立马跑进来,将老人家劝住:“奶奶,别冲动,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