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只已经打红了眼,几乎已忘了灵力是怎么用的,只用自己的身体拼尽一切力量咬,抓,撕,挠,尤其是踏月麒麟,完全抛弃了往日里的优雅与冷静,就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已经完全不知理智为何物了。
山阴猫在远处看的直吸气,“喵!有衣服的老大是沉静优雅的,没衣服的老大是疯狂凶残的。”
穷奇叹气,“想当初我还沉迷在老大那如月光一般梦幻优美的身姿上……”
烈焰独角兽接着道:“然后被狠狠地打击了。”
九尾狐继续道:“从此再也不敢奢想美丽为何物。”
九头蛇的一头说:“美丽与我如此遥远。”
二头说:“蠢货,你不觉得我很美?”
三头说:“我觉得你很丑。”
四头说:“想打架?”
其他头一起说:“来啊,怕了你!”
然后其他凶兽就眼睁睁看着九头蛇的九个脑袋就这么打了起来,你一口火焰我一口水的,打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就把自己卷成个团子,又解不开了。
九尾狐摆摆尾巴,淡定道:“别理它们,解开又得打,我们继续看戏。”
其他凶兽点头,“嗯!”
“你们在做什么?”
身边蓦然出现一个身影,凶兽们吓得集体一蹦,晃眼看清来的人是谁,齐齐松了口气,“大人……”
重华点点头,“本尊问你们,在做什么?”
山阴猫咳嗽一声:“……看戏。”
重华蹙眉,不悦道:“速战速决,莫要拖延。”
凶兽们顿感皮一紧,连忙道:“是,大人!”
然后一个比一个快的跑了。
嗯……错了,九头蛇因为蛇身卷成个团子实在解不开,是用滚的。
重华看着它们连滚带跑的走了,终于满意了,脚下一踏,下一刻已经到了小院里。
流烨正团成一圈团子静静的沉睡着,额心的一片鳞片闪着一层淡淡的光,中央隐约可见一朵花瓣的印记,正是一朵紫色的莲花苞。
重华在它身周的结界处停了下来,打量它半响,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这是要解开封印了?”
只是青龙的龙气稍微碰触了一下就能造成这等效果,看来它所受的苦,果然是和青龙有关。
而流烨也的确正在做着一个梦,只是这个梦不太连贯,它一会变成一只朱雀,一会又变成一条白龙,断断续续之间总有一些画面闪过眼前。
一个很漂亮的红衣人捧着一颗血淋淋跳动的心脏跪在床前,红色的眸子含着脉脉深情望着床上虚弱躺着的紫衣人,胸口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如纸,却止不住唇角那勾起的一丝渴望而幸福的微笑。
而床上的那人,却正是它最熟悉的人——重华。
凤歌把心脏碰到重华面前,努力让笑容变得好看一些,“重华,重华,这是我的心,我的朱雀心,我毕生的灵力都在上面了,你把它服下,这样就有足够的灵力让你开花了!”
重华瞳孔狠狠地一缩,伸出去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他厉声道:“你疯了!”
凤歌微微一笑,笑的痴狂而幸福,“我没疯,我是朱雀,我可以浴火重生,我的心脏还会长出来的,顶多会虚弱一段时间,但是你的伤就会好了,最重要的,你会开花啊,你开了花,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重华闭了闭眼睛,苍白的唇角轻轻颤了一下,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道:“凤歌!你听好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帝心莲绝对不可能开花!你把你的心拿回去,趁还没过一个时辰,它还可以放回去!”
凤歌脸上的喜悦一瞬间被冲刷的干净,脸色煞白煞白,红色的眸子里蓦然涌上一层泪水,他摇了摇头,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声音也止不住有一丝哽咽,“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呢?我都把我的心掏出来了啊,你看看,它是鲜红色的,它会跳,它会爱,它也会痛,也会流泪,重华,我这么爱你,你明明也是在乎我的不是吗?你真的是要逼死我吗?”
重华静静躺在床上,安静而默然,始终没有答话。
凤歌眨了眨眼睛,那一滴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场景一变,漫天火焰烈烈燃烧,一只全身燃着火焰的朱雀舒展开巨大的翅膀,仰天一声轻啸:
“吾以朱雀心火换取天下灵气,惟愿帝莲花开!”
重华从大殿里飞奔而出,伤口瞬间崩裂出血,他仰头望着天边烈烈朱雀火,厉声道:“凤歌,住手!”
朱雀毫不犹豫道:“我不!既然你缺少灵气,那我就给你足够的灵气,即便付出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重华定定望住它,只道:“你当真决定好了?”
天边传来朱雀坚定有力的声音:“是!”
“那好……”重华点了点头,他深吸口气,竖起三指对天起誓道:“天地在上,重华在此立誓,若帝心莲因凤歌而开,重华宁为此殒命。”
朱雀立时一声凄厉的咆哮:“重华!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狠心!”
重华放下手指,淡淡道:“我说过,无论如何,我不可能会接受你,帝心莲绝不会因你而开。”
朱雀绝望而泣血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天地:“我恨你啊啊啊!!!”
凄厉悲绝的情感瞬间涌上,几乎要将它小小的身子撑的涨破,流烨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下心绪,眼前场景却又一变。
这次是在一处荒地之中,一道巨大的结界笼罩着整个荒地的范围,而在结界之外,站着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