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给师公我提前拜年?你拜年也有点诚意吧,元旦放假吧?亲自来拜吧!”
李铭砚在那边笑,俊脸一如当年,“我多次邀请你来北京玩,可你不来啊。”
“北京老子又不是没去过没玩过,就不去!”
李铭砚说:“这次,你非来不可了。”
陈斯善斜睨他一眼,“哦?怎么?要结婚了?”
李铭砚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对对对,要结婚了,你猜猜我的新娘是谁?”
陈斯善嗤笑一声,“卖什么关子?”
李铭砚眼神一变,“你早就知道?”
陈斯善这才笑道:“你也不想想,我徒弟要辞职,总得给我解释个一二三啊。”
李铭砚:“……那你不早给我说她也来北京了。”
陈斯善:“我不能破坏她的节奏啊,追人也有节奏,万一坏人姻缘怎么办?”
李铭砚又叹气又笑道:“可真是……”
陈斯善问:“婚礼定在哪一天了?”
李铭砚:“元旦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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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楼楼这番话只对一个人说过,也是她第一次开口叫师父。
“师父,你知道吗?你可能没注意过,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一刻也没有停留。”
这是真话,陈斯善相信。
七年前面试陆楼楼后,他曾问李铭砚:“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李铭砚说:“没太注意,在我眼里妹子分为两种。”
——能睡的和不能睡的。
当时的陆楼楼,在李铭砚眼里是后者。
“可是,我总是被他吸引,我的目光总是无意识落在他身上,那时候我不懂,我喜欢看着他,可是我也会注意你,也会崇拜徐草。”
如果非要区分陆楼楼这三种感情,那就是:与陈斯善,亦师亦友;与徐桤杨,年少时期仰慕的男神;对李铭砚,倾尽心神的爱慕。
“从青木川回来后,我意识到这件事,却没有深究。”
“城墙马拉松,那天天冷,我穿着他的外套竟然会心跳加速,我知道我动心了,却不愿正视。”
“他在酒吧搂住我,我享受那一刻的亲近,再后来,他喊我小师父,我更享受这种与他独一无二的关系,我以为我可以满足,我以为这不过是我的仰慕而已,像对徐草那样。”
“我没有拒绝毕业典礼上的秦肃,和他分手后,遇到了很像李铭砚的罗宇,可是他空有李铭砚的fēng_liú多情,却没有李铭砚的责任感和绅士风度。他们不一样。”
“后来就那样过了,他也收心,我也不谈恋爱,团建的时候抱团组队,他在这里还好,我看着心里就满足,可他走了。”
“我没想过他居然会离开,他登机的刹那,我才意识到,非他不可。”
“师父,我没脸见你,你曾经掏心掏肺教我,我却要离开。”
陆楼楼赴京的事,他一直知道,却瞒着李铭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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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元旦。
陈斯善与徐桤杨提前到京,身边有非要跟着的徐烨,徐蔚被陈斯善继母接走。
一家三口的衣服由陈斯善负责搭配,走哪都是靓丽的风景。
lion公司来了不少人,被安排在一桌,徐烨成为黄曼瑶、朱晓雅等人重点关注的对象。
小小年纪伶牙俐齿,让诸多阿姨爱不释手。
贺帝宏也带着女儿贺蓁蓁,和徐烨跑到一边玩。
黄曼瑶从飞机上便开始感叹:“我是真没想到,楼楼和砚儿?天!年度震惊事件!”
朱晓雅说:“我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手机直接掉在地上,屏都碎了!”
黄曼瑶:“所以说当年楼楼辞职,多么有勇气,我们公司的同事、福利、环境,都没话说,她居然为爱北上。”
朱晓雅:“我那天跟她视频聊天都说她了,这么多年姐妹,这么不够意思!结婚了才说!”
黄曼瑶问:“你们谁之前就知道?”
陈斯善只好坦诚:“我啊,我徒弟辞职,我当然要问她为什么,啧,小姑娘又哭又说,不忍心,就让她赶紧拿下李铭砚。”
黄曼瑶没有跳脚,“时间过得真快呀。”
朱晓雅:“转眼又一年了。”
贺帝宏笑道:“我们公司成立也有十二年多了。”
邵易道:“我儿子都六岁了。”
吉田田多年没见徐桤杨,从飞机上便和他说话,现在还没说完。
新娘和新郎还在台后,新人双方父母招待宾客,台上液晶屏播放着两位新人的结婚照,新郎高大帅气,新娘清秀可人,有几分书卷气。
朱晓雅说:“楼楼跟我说,婚礼后,他们还要来长安补拍几套结婚照,还说要来公司取景。”
陈斯善:“嗯,李铭砚也说了。”
黄曼瑶:“男人都不是特别不耐烦拍结婚照吗?”
朱晓雅:“可我们砚儿是谁啊,本来就手段高,哄媳妇这种事他得心应手,怎么会觉得烦?”
说起结婚照,黄曼瑶问徐陈夫夫:“你们俩怎么不拍一套?”
陈斯善想,国外教堂婚礼时拍过啊,只不过不能光明正大的发出来,合照都在卧室。
朱晓雅:“国内不好拍,户内没意思,户外容易被围观。”
黄曼瑶:“徐草不是在美国好几年,都没拍过?”
陈斯善摸摸鼻子,“拍过啊,只举行了教堂仪式,请了家里人,简单宣了个誓。”
朱晓雅拍桌子:“你们都这么低调?”
徐桤杨笑道:“当时我也忙,只有两天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