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的陆小凤却不思量思量自己的所作所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君子变得不像君子,木头也会开玩笑,岂非都是他陆小凤潜移默化的功劳,当真是只能送出三个字来。自找的。
自找也好,不自找也罢。他此刻只能用尽生平最好轻功,躲开西门吹雪。
前方就是一间客栈。陆小凤霍的一声蹿了进去。
花拂槛看了看天色,说:“我得回去了。”
花满楼侧过脸:“六哥今日是一个人来的么?”
六童笑道:“如果是一大帮子人来,百花楼岂非只能打地铺了。”
花满楼忍俊不禁:“倘若都是如六哥一般身材,那睡十个八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花拂槛哦了一声,便上前携了花满楼的手:“七童要和六哥秉烛夜话?”
他的面色柔和而安静,跳动的灯火给他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彩,俊美非凡人。
花满楼看不到,他也看不到自己温润如玉的模样,只笑着反握住花拂槛的手:“省下一间房来,何乐而不为。”
花拂槛勾起嘴角,愉快的拉着花满楼朝下走去,道:“好七弟。都说见色忘友。我还以为你只愿意同好友同眠,却不愿和兄弟亲近了。今日我且在这里住下,明日你和我一起去下塌的客栈。等我办完事,正好一起回家。呆会先修书一封送回家去,好叫父亲大哥他们心中有个准备。这一定是一桩令人开心的事情。”
兄弟相亲,回家团聚,这自然是一桩令人开心的事。花满楼无疑比平时更来的愉快。他问道:“六哥来办什么事。”
六童道:“我来见一个老板,谈一桩买卖。”
花满楼好奇道:“哦?什么样的老板。”
花六童闻言一笑:“一个你和陆小凤都认识的老板。明日再带你去见。”
说完,他就不再说了。只留下花满楼一个人在那里猜测起来。
花满楼和陆小凤都认识的老板岂非有好多个?六童要找的,究竟是哪一个呢。
车轮轧过青石板,轱辘轱辘一路向前。坚硬的青石板没有被压塌,只留下了两道浅浅的土痕,很快就在后面人的行走之中给磨灭了行迹。
镇南镖局的徐总镖头押着几车的货物。带着门下弟子前来投宿天翔客栈。掌柜的点头哈腰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住宿,独立的小院,摸着一大包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徐方莲安排了轮班守夜的人,郑重的嘱咐好了各自该做的工作。
这是一趟普通的走镖。里头装的也不是什么名贵的金银珠宝。主顾是一个大老板,有事先行,他要带的东西就教给了镇南镖局以着保镖的方式送了过来。
对于身经百战的徐方莲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工作。轻易就可完成。
只消明天一送,他就可以带着弟兄们回镇南局里头休息一阵子了。
夜深露重。树影婆娑。
值班的人稍稍放松了一下站姿,揉着迷蒙的双眼,时不时的盯一下箱内的货物。
客栈里不远处的天字一号房此刻门户大开,屋里一片狼籍,被褥枕头被剑戳的破破烂烂,箱子随意被人翻倒在地上,什么值钱的东西大概都已经被搜完。
其他房里的客人睡得神魂不知,呼噜打的震天响。
一楼的小二头一点一点在打瞌睡,掌柜的趴在桌子上,脸上印了好大一团墨渍全无所觉。
大敞着的房间门像是在黑暗中张开嘴的巨兽,无声的嘲笑着世人。
一阵风吹过,扬起的尘土迷了人的眼睛,守夜的镖局小徒揉了一下眼。
此后的夜,大约又平静不起来了。
第21章 花家六童(五)
天翔客栈一向热闹非常,人来人往,楼上有人睡觉的,睡觉的有抱着美女的。楼下有人赌钱的,赌钱的有出老千的。
今天的天翔客栈热闹更胜以往。楼下有很多人,却没有赌钱的人。楼上也有很多人,却没有抱着姑娘睡觉的人。但它依然很热闹,因为这楼上楼下的都在看热闹。
昨夜这里出了一桩事。
掌柜的欲哭无泪,颤颤的揪着胡子靠在那已然已成一团糟的门边上,嘴里直喊娘。要是这小偷收敛一些,不要开着门,他或许还可以低调行事。谁知那贼偷就偷了,居然还不关门,他怒气冲冲的打了小二一记头塌:“早上起来干嘛去了!早点告诉我就不用成这样了,你的眼睛是瞎的啊?”
小二摸着头,心中道,天知道昨晚好睡的跟死猪一样还不是被你压榨的,不许别人起来去茅房么,总有人会看到这大开的门,看到的人当然会要去报官。你想私了也不成。不过他说:“可这房的主人不是没有回来么。”
他的脑袋立马又遭遇了一次重击,掌柜的恨铁不成钢:“有屁用,有屁用。”
这么吵吵闹闹的功夫,有好事的人想摸上楼来,被五大三粗的老板娘给轰了下去。老板娘平日里不常出来,但因为如今她男人实在镇不住场,于是她就破天荒的杵在了前头大堂。城里有一个老板娘,一个最美的老板娘。城里还有一个老板娘,一个最彪悍的老板娘。
这两种类型无疑就是两大杀器。
前者是色欲勾人人自醉,后者是脊背发凉心自累。
身材魁梧令更多男人自愧不如的老板娘气势汹汹往那一站,把那些探头探脑的看热闹人堵在了楼梯门口,把那些收拾着包袱想要退房的人堵在了楼梯上头。
“你这不对啊老板娘,你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