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吴悠走了进来,惊喜道:“你醒了?”
陈少冷冷地看着他,却因为发烧的外湿润,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吴悠走了过来,摸着他的额头,柔声道:“看来烧退了不少。”
陈少哑声道:“我爸妈……呢。”
“他们很好,还在原来的住处,但我只留了保护他们的警卫,现在他们可以随意在任何地方活动,上午他们来看了看你就回去了,说明天再来。”
陈少怔了怔,“真的?”
吴悠轻声道:“真的。”他抓住陈少滚烫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对不起,害你发烧了。我那天失控了,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我有多着急,刚回到山城,这里一片混乱,我一边要整顿内务,还要找你,每天焦头烂额,见到我的时候你又跑,我就气坏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陈少冷冷看着他,“吴悠,你别装了,你本来就不是善类,装什么温柔体贴。”
吴悠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说得对,但你是我的人,我会真的对你好,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就能装得比谁都温柔。”他俯下身,吻了吻陈少的额头,“为了自己少吃点苦头,顺着我吧,好吗?只要你顺着我,我就是全天下最好的情人。”
陈少扭过了头去,“无聊,我现在又回到了手里了,我顺不顺从有什么意义。”
“意义大不一样,我要你从身到心的顺从。”吴悠深深地看着他,“你喜欢我,你自己也否认不了吧,只是你羞于承认罢了,早晚我会让你亲口说出来。”
陈少咬了咬牙,没说话。
“你真是倔强得不可理喻,只要你能坦诚一点,一切都会不一样,如果你能接纳我,你就能得到我来之前你拥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心态的转变而已,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陈少,放下这无聊的自尊吧。”
陈少看着他,“那天在森林里,如果我把冰锥刺了进去,真的能杀死你吗?”
吴悠道:“当然能,但我赌你下不去手。”
“我不相信。”陈少深深地看着他,“你为人狡诈多疑,真的会一点后手都不留?墨云除了我只亲近饲养它的几个人,如果是你一个人来,你根本使唤不动它,你在骗我,那天你不是一个人来的,肯定有人控制了我父母,你的脖子也是,恐怕除了表面的那一层是皮肉,动脉已经被你冻成了冰吧。”那天太过混乱,俩人都有些失控,很多细节他都没有仔细想,现在回想起来漏洞太多,这完全是吴悠一手导演出来,逼迫他露出马脚的戏,可惜他当时已经被自己给逼得不知所措了,竟然没有发现。可是,发现了又如何呢,能改变任何现状吗,他下不去手就是下不去手,无论重来多少遍,吴悠都会笑到最后。
吴悠平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笑了起来,眼眸深邃惑人,“真聪明,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宝贝儿,你那天做了正确的决定,如果你真的刺了进去,后果是你承受不了的。”吴悠埋下头,温柔地亲吻着陈少的唇瓣,嘴里吐出的却是令人背脊发寒的话,“但你没有下手,我很高兴,你是喜欢我的,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陈少心脏用力跳了两下,只觉得头皮发麻,掌心都渗出了汗,他知道吴悠说得是真的,如果当时他真的刺了下去……吴悠会做出什么,他无法想象。吴悠这个男人城府太深、太可怕,再配上那强大无比地能力,他根本不是对手,在吴悠身边的这一年多,他的斗志已经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了。
吴悠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快点好起来,你这两个月也受苦了吧,你和你爸妈都瘦了,外面的生活多辛苦啊,我一定要给你好好补一补。”
陈少偏过头。
吴悠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扭了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以后要把我当做你的丈夫来对待。”
陈少疲倦道:“你玩儿够了没有,我累了。”
吴悠摸着他的脸,眼神很是深情,“你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陈少闭上了眼睛。
吴悠轻声道:“我们还有最后一战。”
陈少知道,最后一枚傀儡玉,在南海,傀儡玉关乎人类能不能阻止这场灾难的蔓延,吴悠不可能作壁上观。
“等你好了,我们要再回青海修炼,只是修炼,我要争取在出征南海之前,突破四阶。这是最后一战了,也可能是最危险的一战,不过我一定会活下来,因为我还想和你举行婚礼呢。”
陈少一惊,但没有睁开眼睛,他现在实在没力气跟吴悠争论这个问题。
吴悠说完,在陈少额头上印下一吻,“宝贝,睡吧。”
吴悠用傀儡玉换来了不少最先进的药,陈少的病很快好了。
果然如吴悠所说,他父母的行动不再受限制,甚至他的行动都自由了,他可以在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随意离开吴悠的住所,在山城里闲逛,也可以在吴悠不在的时候,在他父母那里住几天,当然,他没有蠢到想再逃跑,他知道自己逃不掉。
自从回到山城后,他父母的气色明显好了起来,脸上有了红润,也胖了一些,比跟他外面漂泊、只能吃烧烤的肉类的那两个月好了不知道多少,陈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父母六十多岁的人了,跟着他折腾不起了,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当初莽撞地带着他们离开是不是正确的,不但什么都没改变,反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