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子之位落在明礼三兄弟的头上,那么会直接导致储君之位无悬念的产生,为了安宁太平,凤景南也会立凤明澜为储。
可是,凤景乾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仿佛被绑架强制的立储的感觉。他宁愿立明湛为世子,除了不会开口讲话,明湛的手段资质远远比明礼更厉害。
不过,他不会因此与凤景南发生分歧,毕竟,凤景南才是镇南王。
让凤景乾为难的是,儿子们催命一样迅速的长大,魏家的事,他得拿出一个章程才好。于是,凤景乾就想出了这样的主意,把所有魏家血统的女儿们都嫁到皇室。
如今再问魏宁,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你支持哪个?
一个外甥,一个外甥女婿,一个女婿,魏宁除了心里骂娘,嘴上谢恩,他脑袋又不残,定不会再对储位动心眼儿。
或许这并不是个好法子,不过就现阶段而言,很有用。
凤景乾笑对太后道,“母后想的多了,我单喜欢子敏的性子,他的女儿,定是不差的。”
魏太后听到这话,也不再反对,接着问,“那明湛的婚事呢?”
52、克妻
凤景乾对明湛的偏爱,可以从明湛的婚事上体现的淋漓尽至。
凤明礼的妻子是位父母双亡的县主。
凤明义的正妻是个五品户部员外郎的女儿。
凤明廉被指婚一等将军之女。
独凤明湛被指婚敬敏长公主之嫡女为正妻,敬敏长公主乃先帝唯一嫡女,尊贵至极,当年凤景乾能登帝位,少不了这位长公主相助,所以凤景乾对这位皇姐亦十分敬重,继位之后屡有加恩。
敬敏长公主为人沉静内敛,带着女儿领旨谢恩,脸上并无不悦之处。凤景乾笑道,“为了明湛的婚事,朕真是挑花了眼。皇姐也知道,景南就这么一个嫡子,明湛又是朕看着长大,这孩子恭孝良俭,极是出息,断不会委屈侄女的。”
敬敏长公主笑道,“陛下折煞我了,明湛既生于镇南王府,又有陛下的教导,定是人中龙凤,我还得谢陛下给轩儿指了这样一门好亲事呢。陛下也知道,轩儿是我的小女儿,我一直舍不得她嫁的太远。”
敬敏长公主话中的试探之意,凤景乾自然听的出来,他微微一笑,“皇姐尽可放心,一边是侄子,一边是侄女,朕都喜欢的很。轩儿这孩子,朕屡次听的太后提起,再乖巧懂事不过。朕想过了,轩儿是皇姐的爱女,一个郡君还是当得起的。”
父母营营役役,所谋划者也不过是儿女的前程,饶是敬敏长公主素来镇定,此时面上依是闪过一抹喜色,先起身谢恩,方谦虚道,“轩儿不过是个孩子,无寸功,焉当得起郡君之位?臣妾深为惶恐。”
凤景乾笑,“皇姐莫要跟朕推却了,咱家的女儿俱是尊贵的,皇姐是姐妹中第一人,皇家公主的表率,轩儿为朕所喜,赏个郡君,并无妨碍。”
敬敏长公主再次谢恩。看来这位四公子的确深得皇上喜欢。
晚上回家,敬敏长公主与丈夫魏国公道,“明湛虽身有残疾,不过出身尊贵,为陛下所喜。虽可能与镇南王位无缘,不过留在帝都陛下没有不赐爵的道理,我瞅着,一个郡王肯定是有的。女儿日后就是郡王妃。”叹道,“听说明湛相貌并不算出众。”
魏国公温声道,“人无完人,男人还得看品格儿。”
敬敏长公主一笑,“我只担心轩儿心气儿太高,难免不平。还是要劝她一劝。”
明湛指婚的旨意已明发,宫里诸人对待明湛顿时换了一副新面孔。如今,就是凤明澜见了明湛也得强扯出几分笑意来。
石榴院的人都为明湛被指了一门好亲事而喜气洋洋,清风明月更是挑了几件儿喜庆的衣裳给明湛穿,明湛不乐意,诸人都劝他,范维笑道,“四爷的喜事就要近了,光心里高兴,面儿上也要打扮起来。说不得哪天敬敏长公主殿下来相看女婿,四爷您穿的鲜亮,公主殿下再没有不欢喜的?”伸手接过腰带亲自给明湛系上,再挂上玉佩荷包儿,眼睛眯着直笑,“这样一打整,四爷俊俏极了,谁能不喜欢您呢。”
明湛已经完全明白,凤景乾要扶植他,从各个方面,要让所有人明白,他才是镇南王府的嫡子,出身端贵。
身有残缺又如何,只要凤景乾挺他,人们在对明礼献媚的同时就得顾忌三分。还有指婚魏氏女为四皇子妃的事,呵,一箭三雕,真不愧是做皇帝的人。
魏宁来找明湛,一见明湛这身绛红绣鹊登梅的衣袍,瞬间便喷了,笑道,“哟,这还没当新郎官儿呢,怎么倒把喜服穿出来了。”笑着上前握住明湛的手,“走走,跟我去慈宁宫,敬敏长公主来了,要相看你这小女婿。”
明湛老脸皮子八丈厚,半点儿不脸红,屁股后头跟着何玉方青,便与魏宁走了。
魏宁握着明湛的手,捏了捏,真软。明湛于弓马武功并不热衷,手心较一般男子柔软许多,何况明湛手脚肥大,瞧着不大好看,尤其是明湛弹琴弄笛时,叫人很难相信,那样美妙的曲子是由这双萝卜手弹弄而出。不过摸着真好摸,如同一团锦一朵云。
魏宁温声提醒明湛道,“敬敏大公主和小郡君都来了,小郡君与你同年,你可要保持住男人的气度。”
明湛点头。这还用得着说吗?即便明湛对那女人没兴趣,对女人的爹妈也不敢轻忽。
实际上,魏宁对明湛的战斗力真的有些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