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松看着沈北狼狈的模样,笑得开心,“不错嘛,还是个灵巧的家伙,居然能躲过我的子弹。齐组长身边都是人才啊。”
齐骜没有开口,他知道索松不是真的想杀他们,不然不会那些人绑在这儿,也不会跟自己兜圈子。
妖,向来都是速战速决。
确定了暂时不会有危险,他就开始暗暗观察着现在的情形。
这里地势平坦,四周围除了那棵树,几乎找不到其他可以躲避的掩体。
对方人多,火力也足,他和沈北现在竟然只能任人宰割。眼前的索松又和他有旧仇,这个认知让齐骜很头疼。
不等齐骜多想,索松就让人把他们绑了起来,和那些人一样把他们扔下了水塘。
他站在石栏边,从上往下看着齐骜,“好好享受生命中最后一个夜晚,齐组长。”
然后就带着其他人开始了他们真正的庆功晚会。
***
水塘直径很大,为了让他们都不能互相帮忙解开绳子,每人都间隔得很开。
大家都被吊着泡在脏水里,且不说水池建成多年,早就爬满了青苔,整个人的重量只能全部集中在双手上。
就单单这冬天的山里,风是出了名的刺骨,更别说这水了。
所有人在这泡一晚上,就算侥幸手不出问题,那下半辈子风湿老寒腿是免不了了。
齐骜使劲挣脱了几下,却发现绳索越来越紧,他浅浅感觉双手开始微微发胀,血流已经开始变得不通了。
陈晨见状连忙喝住他:“别动了,不然你的手就费了。”
齐骜只得暂停动作,大幅度的甩动让他有些疲惫,他轻喘着气问陈晨:“陈队长,还有两位弟兄……”
他想起刚才醉鬼的话,又数了数人数,发现的确是少了。
陈晨闭了闭眼,叹气:“是我大意了。”
“不,是我的错。”长林眼眶通红,他出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齐骜和沈北。
原来他们一直向上走着,等走了一段后和齐骜他们一样,也没有了路,只能一步一步试探着走。
也许是他们的方向正好是这营地的顺风向,长林在途中就闻到了杀羊的血腥味。
这味道很浅,但对于长林这只妖已经足够判断方位了。一行人寻着味道,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并且发现了索松一伙人。
他们派出两个身手灵活的人先去打探情况。在那时,长林和齐骜一样,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忘记了他们的嗅觉灵敏,索松也同样不差。
那两人就这样被无声无息地杀掉,然后索松带着人反找到了他们。
索松火力充足,陈晨一行人根本就毫无抵抗之力。正当在索松打算灭口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把他们全部绑在了水塘里。
齐骜低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沈北那边,水浸透进层层衣服,冻得他瑟瑟发抖。他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也在思考着如何能脱身。
这绳索越挣脱越紧,显然不能有任何挣扎。电光火石间,沈北想起了自己放在护腕里的一块小刀片。
那是他从那次遇到老虎后养成的习惯,凡外出必定要带护腕,那里放着他的安全感。
因为后来一直没用过,所以他就忘了。
刚才那伙人将他手臂上绑着的催泪瓦斯和兜里的枪全部搜走了,因为护腕看起来实在是没有任何威胁性,所以也就没人专程去摸那里。
三厘米长的小刀片就顺利地被留了下来。
沈北两只手被合成掌绑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力气一下子错开了两只手,绳子立刻收紧,像要勒进肉里一般。
“嗯……”沈北闷哼一声,压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齐骜现在正在听长林说话,注意力暂时不在他这。
小小的喘了口气,沈北拿出了护腕里层里裹得严实的刀片。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他专程把刀片做成了圆角的长方形,四周都加了防脱防割的外圈。
方便藏匿,也方便使用。
可以说是很认真的在为自己的安全做谋划了。
单手取外圈有点难,但也不是不行,沈北稍微费了点力气就把刀片握在了两指间。
这个过程中,绳子越来越紧,沈北的手好几次差点都握不住刀片了,但他一直咬着自己的唇,告诉自己必须撑下去,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他的手很柔软,在拿到刀之后轻而易举地就弯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对着绳子开始割起来。
刀片是为了对付那些有危害的大家伙的,所以格外锋利。沈北在最后快要撑不住的那一刻,终于割断了绳子,伴随着长林的话音落下,“噗通”掉进了身下的水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所有人。
齐骜焦急地大喊:“沈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