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在哄孩子睡觉的时候随口答应了这么一句，只是却没想到自己这一段时间一直过得不知今夕是何年，连周末到了都没察觉。

art耙了耙头发：“对不起，爸爸昨晚……”

他语气顿了顿，确实没办法问心无愧地把“工作太晚”这个借口说出来，只能含混地道：“昨晚睡太晚，不小心睡过头了。”

“爸爸骗人，你明明一直都在挂我电话……呜呜……爸爸、爸爸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小团子哭得甚至打起了嗝。

art又是内疚又是心疼，整个心脏几乎都缩成了一团。

“没有，怎么会呢，爸爸最爱的就是kaka了。”这个名字刚出口，art就突然精神一震，第一时间便朝身边的kongphophop也是一脸震惊，双眼一眨不眨地瞪视着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乖，不哭了，爸爸马上就回去找你。”匆匆地把孩子哄好了，art赶忙挂了电话。

kongphop死死地盯着他，一早醒来的神清气爽已经全都不见了踪影。

“解释。”他只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art紧握着手机，无力地闭了闭眼。

kongphop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跟别人生的孩子，你居然敢给他取名叫kaka！你——你怎么敢！”

art的嘴唇蠕动了下，小声道：“抱歉……我……”

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kongphop的语气突然又弱了下去：“这明明是我取的……我给我们的孩子取的。”

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未来。

kongphop一直很喜欢孩子，早早地就把以后要收养的孩子的名字取好了。

“虽然我们的基因是结合不了了，但名字还是可以作弊结合一下的。”当时的kongphop笑着这么跟他讲。

kaka这个名字，确实是kongphop取的。

这么久以来，每次叫起儿子的名字，对art来说，都是对那段岁月的一种纪念。

“你这算什么啊！”kongphop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和别人在一起，又用这样那样的方式来怀念我，你这样——算什么啊！”

art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对不起……”他却也只能说这么一句。

kongphop似乎已经明白自己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他扭过脸，不肯再看向他。

art很想留下来抱抱他，可他明白，现在的自己在kongphop眼里，大概无耻到连安慰他的立场也没有。

想到家里还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那一位，art只能咬咬牙，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父子两个，最擅长的大概就是轮流给他出难题。

昨夜的温存似乎还留在被窝里，现在他们却又成了这副连话都不能多说一句的冷淡模样。

art洗了个澡，沉默地换好衣服，才期期艾艾地对kongphop开口：“我回去了。”

kongphop一直都不肯看向他，听见这一句，却又倏地转过视线，拳头攥了又攥，最后才冷硬地开口：“今晚……也是九点，不要迟到。”

第24章 交换

到家之后，kaka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

其实平时他也并没有这么爱哭鼻子，只是最近art对他的关注真的太少了，每晚就回来那么一两个小时，把孩子哄睡了立刻就走。

kaka每天醒来，都看不到他的踪影，就算那一句“懂事”的夸奖让他不能老是哭闹，可委屈却都一点一点地积攒在了心底。

就算再懂事，kaka也不过只是个刚满五岁的孩子。今天art又忘了答应过他的话，才导致他一口气把这段时间积攒的委屈全都爆发了出来。

看着他哭得通红的鼻头，art的心简直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