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遇到的‘老朋友’,是前特一组其中一个成员的老婆,做后勤的,他们夫妻档经常一起出任务。你也知道了,前特一组的人……她受不了,辞职了。现在在邻市开了一家服装店,看到我们就跟仇人似的。”
付小梓顿了顿:“话就说到这里。你自己想清楚。妖怪的事,能不掺和就别来掺和了。趁陷得不深,赶紧抽身还来得及。”
*
“行了,知道了。”顾臻抬手按在付小梓的帽子上,“我妈都没你管得宽。”
两人走到检查窗口,默契地停下话头。
值班人员看过二人的通行证,打开病房区的防护门让他们进去。
小乌鸦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顾臻小心推开门,小乌鸦还没醒。
“进来吧。”顾臻放低音量。他把超市袋子放到床头柜上,一手苹果一手桃,“想吃哪个?我给你洗。”
“不用了,留着自己吃吧。”付小梓走到床边,仔细打量小乌鸦的状态和气色,“会里让我来关心一下伤患,我当他伤得快死了呢,这不活得挺好嘛。走了走了,回去复命去了。”
“哎哎哎,怎么刚来就走。”顾臻把水果一扔,拦住付小梓。他瞄了眼床位,把人拉到门外,“你们会里是个什么态度?准备怎么处置他?”
“急什么?这不会里在开会讨论了么,最快今天下午最慢明天早上,处理方案就出来了。现在问我,我遥“等着呗。”
顾臻点点头:“那些人都是自找的,不是小乌鸦的错,不会怪到他头上吧?”
“你都知道了还问?”付小梓眼皮子一翻,语气不善道,“这么关心他干嘛?没准那帮子人盯上你,就是因为这只妖怪。别老跟他混一块儿,没好处。等他伤好了,你就找个借口,赶紧断联系。真不是吓唬你,我怕你早晚被他害死。”
“你这是偏见。”顾臻说,“其实妖怪都挺可爱的。”
“折腾吧你就。”付小梓看他不惯,嫌弃地推他,“赶紧进去!”
顾臻别了别嘴,转身回屋并带上了门。
他双手抱胸靠在门板上看了会床上的病号,嘴里嘟囔着“本来就挺可爱的”,动手把超市带回的日用品、速食、水果分门别类放好。
随后又洗了个桃子,把沙发推到床边,支愣脑袋歪坐,一边盯着小乌鸦一边啃桃子。啃着啃着,不小心打起了瞌睡。
顾臻睡得四仰八叉,嘴角还挂了口水。吃剩一半的桃子掉到地上,他迷糊有点感觉,不过懒得去管,翻了个身,下意识用余光扫了眼床头。
床上的病号睁着唯一完好的眼睛,正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唔,你醒了!”顾臻的瞌睡瞬间清醒,抹了把嘴角坐直,伸手去按呼叫铃,“我叫医生来。”
“别叫。”小乌鸦声音沙沙的,“我没事。不想见那些人。”
“不想见就不见。”顾臻嘿嘿笑了笑,收回手,凑近他问,“没有哪里不舒服?眼睛还疼不疼?要不要喝水?饿不饿?”
“没有。疼。要。不饿。”小乌鸦不高兴道,“你不要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
“好嘛。”顾臻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慢慢喝。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啊。”
“唔。”小乌鸦喝了点水,精神好了些,问道,“我好像看到了精卫,你找到她了?”
“嗯。你伤口的紧急处理还是她做的呢。”顾臻把玻璃杯放到一边,大略把当天的情况简述一番,“精卫妹子现在跟反狩联盟的人在一起,已经没事了。再过两天,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找她。”
小乌鸦点点头,又问:“埋伏我的那批人里,有一个上年纪的老头,抓到没有?”
“没吧?”顾臻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被带回的狩灵,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并没有小乌鸦说的这号人。
“鹰钩鼻很显眼,地位不低,被叫做李先生。”小乌鸦说,“真的没有?”
顾臻摇摇头:“确实没有。”
“可恶,被他逃了。”小乌鸦咬牙切齿,挣扎着要起来。
“哎哎哎,干嘛呢。”顾臻忙按住他,“小心伤口裂开。”
“我要弄死他!”小乌鸦怒道,“他废我一只眼睛!他怎么敢!你知道有多疼么!”
当时小乌鸦浑身是血,顾臻光想想就疼得不行,更别说小乌鸦本人。
“别生气,这笔账我们迟早会讨回来。”顾臻与小乌鸦额头相抵,“但不是现在。别说你伤没好,眼睛还瞎了一只。就算你好透了,活蹦乱跳,但你知道他在哪儿么?怎么找他?再遇到昨天的情况怎么办?你能保证不再瞎一次?”
小乌鸦嘴皮子动了动,没说话。
顾臻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先把伤养好,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小乌鸦犹豫了会儿,点点头。
“乖。”顾臻在他脸上亲一下,道,“你躺过去一点。”
小乌鸦不高兴道:“你要干嘛?”
“躺过去点啊。”顾臻又说。
小乌鸦不情不愿挪了挪。
顾臻弯腰脱鞋。
“警告你不要爬上来。”小乌鸦道,“床这么小你会压到我。我的伤还没好!”
“我很小心的。”顾臻无视警告,硬是爬到床上,侧着身挨小乌鸦躺下。
小乌鸦嫌弃地瞪他一眼:“弄疼我你就死定了!”
顾臻小心环住小乌鸦的肩膀:“不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唔。”小乌鸦不置可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