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马千里细细地做了次血压和心率的检查,结果显示数据接近正常指标,余晖方才放心地走出房间,临了不忘向余秋风叮嘱各种注意事项。
余晖推开余玥儿的房门,见小姑娘自主地洗漱完已经入睡,欣慰又感动地亲吻她的额头,细心地为女儿掖好被角,将台灯关掉,墙角里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亮,轻轻地带上门。
回到卧室,饭后小睡的三兄弟这会儿精神头儿十足,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围着生身之人,嘻嘻哈哈不知疲倦地玩闹。
“你怎么回来了?你去守着爸爸多好,那样父亲还能得空睡会儿。”包小小听到门响,抬头见是余晖进来,满是惊诧。
“父亲说怕你一个人带不了这三只小猴子,非叫我回来。”余晖说完,掩下坏情绪,成人世界的烦乱杂事不应影响孩童的天真烂漫,他装作大灰狼的样子扑向三兄弟,一手夹着余中华的胯间,一手托着他的胸部,边走向卫生间边声情并茂地逗他。“走咯,坐大飞机去洗澡啦!”
如此这般重复两次,三兄弟赤|条|条地并排站在卫生间,余晖拎着花洒,调好水温,在浴花上挤了适量的沐浴乳,不大会儿,三兄弟浑身布满白花花的泡沫,像三个大号。
在余晖的训练下,三兄弟由最初洗澡时亢奋的顽皮到现在的享受的乖巧,甚至可以有意识地主动配合余晖转身、低头、抬胳膊、闭眼睛等等...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余晖冲净三兄弟身上的泡沫,包小小拿着三套相同款式的睡衣走到卫生间门口,托着小腹蹲下,扯过毛巾擦拭余中华毛绒绒的脑袋和肚皮上的水珠。
“你过来干嘛!我一个人没问题。当心水,别滑着。”余晖动作迅速地擦干余民族和余胜利,夹着他们的腋下直接将小娃娃架到门口的地毯。
套着一模一样小蜜蜂款式睡衣的三兄弟摇摇摆摆地走回卧室,帽子上面的两根触角和屁股后面的小而尖的尾巴随着他们的动作而晃抖,煞是可爱。
三兄弟现在懂得互相交流和玩耍,最近这段时日沉浸于玩毛毛虫的游戏,乐此不疲。
三具小小的身躯竖向排列,你拽着我的脚踝我拉着你的袜子,三只小蜜蜂拉火车般地在地垫上蠕动,肉嘟嘟的身体和藕节似的四肢以及不甚协调的动作,不禁令人捧腹而笑。
余晖收拾利索浴室,又到厨房去忙乎。再回卧室的时候,手里多了碗由红小豆、红衣花生、红枣和红糖熬制的四红暖汤,汤是昨日熬的,正巧今晚包小小食欲不好,睡前喝来加餐。
包小小半靠着侧脸饶有兴致地观赏三兄弟玩乐,接过碗和勺,小口地喝汤吃豆。
余晖拿出被褥铺在地垫上,即便主卧的床铺是最大型的双人床,也难以容下两个成年男子和三个正值好动期的婴孩,余晖也怕睡觉不老实的三兄弟伤着正值特殊时期的包小小。
家里是采取地暖供热,平日余晖和三兄弟也是在地垫上铺层被褥睡觉。余晖以手托头,侧躺在三个儿子身边,伸手挨个戳三兄弟的软软的小肚子,逗得三兄弟咯咯笑不停。
余中华和余民族已在余晖悠扬的歌声中安然入睡,唯独最难哄睡的余胜利使劲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像在和余晖玩看谁先眨眼的游戏。
“老余,你怎么不把见过高家爸妈的事儿告诉我们呢?你看看,今天这情况,一点儿准备也没有,搞得咱们多被动。”包小小性格直率,心中若有疑虑,必要问个清楚,不然憋着难受,末了加重语气。“爸爸还给气病了!”
“我也不知道老两位会直接杀上门呐!唉!”余晖轻一下重一下有节奏地拍着余胜利鼓出的小肚子,若有所思地叹息。“告诉你们?怎么开口?我都不知该怎么跟爸爸提这件事?!”
“老余,你可是要坚定立场的呀!玥儿是你哥哥生的,是你养大的,现在是咱们的女儿,谁都不可以抢走她。高家爸妈要接走玥儿,没理由也没道理。你可不能轻信那些糖衣炮弹的话,心软。”包小小见余晖神思游离,自家爱人的为人处世,没人比他更了解。就怕余晖对高家父母生了同情之心恻隐之情,回头经受不住人家的三言两语涕泪横流便缴械投降,厉声厉气地提提醒他。
“说到底,人家也是玥儿的亲爷爷亲奶奶,祖孙见面相认也是理所应当,于情于理...”余晖当然明白当前的局势以及包小小和两位父亲与高家父母斗争到底的决心,莫说其他,单就余玥儿是他亲手拉扯长大这点,余晖也万般不舍将女儿送到别人怀里。
可,余玥儿与高家父母血脉相连是不如辩驳的事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余晖对高家父母的成见再深,也不能自私地割断他们的祖孙之情。如此细想,左右为难,矛盾至极。
“老余!”包小小立眉而怒。“你怎么回事儿?我告你,你存好心是没用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还幻想着就算把玥儿给了高家父母,两座城市离得不远,以后也可以常常见面,对不对?你做梦!老余,我在商场见过多少说一套做一套,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是我要诋毁高家父母,你信不信?你前脚将玥儿给了他们,他们后脚带着玥儿就会远走高飞,去你根本找不到的地方。他们就是要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