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小!你站住!”余晖加速小跑追上包小小,使劲拉住他的胳膊,使他停下步伐正面自己。“你听我说句话行吗?死刑犯临死前还能说两句话呢。”
包小小怒视余晖:“好,你说,我洗耳恭听。”
虽然得到了可以解释的机会,但余晖竟说不出半个字。
是啊,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他唯一能为荒唐举动找到的理由就是小小。
可,这句话,在包小小面前,他说不出口。
“你说不出来是不是?那好,我来替你说。”包小小极力控制住濒临爆发怒火,后槽牙磨得声声作响,挑明真相和事实。“余晖,你做了这么多事,你要你朋友冒充道士冒充医生...”
“医生不是冒充的,陶行书本来就是骨科的医生,实习,实习医生。”余晖不知死活地纠正包小小的说辞。
“你...”包小小点头。“好,医生不是冒充的。那道士呢?那道士是不是冒充的?这出戏是不是你编造出来的?你这么做,目的无非是想告诉我,你,余晖根本不爱我。你就是要告诉我这个事实,余小小!余晖,你我都是成年人,不需要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你不爱我,你可以直接告我,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不要脸的人。是,我承认,我喜欢你。可我是喜欢当初那个行事光明磊落,敢说敢为,坦坦荡荡的君子,不是现在这个虚情假意,故弄玄虚,道貌岸然的小人!余晖,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包小小,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实话实说,只是我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余晖充满诚恳和真挚歉意的双眸望着包小小。“我...我这么做,主要是怕伤害你,怕你伤心,真的,我没恶意,我就是怕你伤心,我怕...”
“呵呵呵...”包小小嘴角抽动,冷笑三声。“你怕我伤心?”说着提起左手拎着的蛋糕。“余晖,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特意为你买的蛋糕。”说着又提起右手拎着的保温壶。“余晖,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为你的脚伤特意熬的骨头汤,是我亲手熬的。”
余晖咬着唇陷入沉思,他不清楚这段时间以来包小小是否和他一样饱受内心的煎熬,现在的他却清清楚楚地明白,包小小是真的爱他。他不敢面对包小小泛红的眼眶,不敢面对包小小用心的礼物,不敢面对包小小伤心的责难。
包小小忽地将手里的东西狠狠地砸向远处的护栏,他愤愤然地将双手的五指举到余晖眼前:“余晖,你知道吗?为了给你熬汤,我的手指都破了。我知道,我有很多毛病也有很多缺点,我知道我一直在改却怎么都改不好。可是,我再不好,你也不应该骗我。”
十根贴着透明创可贴的手指在余晖的眼球前晃荡,等同于加深了余晖的负罪感和内疚感,他急于要向包小小表达些什么,可嗓子里好像卡了东西说不出话。
“余晖,你赢了。”包小小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重重地叹口气,情绪略微恢复平稳。“余晖,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打搅你。祝你幸福。”
余晖任由包小小头也不回地离去,不知该争取还是该放弃。他轻轻地走近被远远抛掷的蛋糕盒和保温壶,长久地蹲在它们面前,默默地注视,麻木地如同时间定格在这一秒。
余晖捡起蛋糕盒和保温壶蔫头耷脑慢吞吞地走回家,蒋文明和陶行书自动自觉地收拾利索酒水零食,就等房子的主人余晖归来便知趣地起身告辞。
突发如此情况,他们心知肚明今晚不可能再和余晖畅饮看球。
余晖灰头土脸地坐在沙发里,解开系在蛋糕盒上的漂亮蝴蝶结丝带,里面的蛋糕在强烈的晃动下撞击纸盒内部四壁留下奶油的痕迹,蛋糕的表面已遭毁容,隐约可见‘亲爱的玥儿爸爸生日快乐’这几个字。
余晖拿过保温壶,壶体变形扭曲,上面布满坑坑洼洼的小洞,拧开壶盖,残留余温的骨头汤散发出扑鼻香气,排骨、枸杞、红枣、人参、玉米等等放了不少材料,足以见得包小小对他的用心良苦。
余晖发现蝴蝶结样式的丝带底下粘着一个小信封,抽出清新素雅的信纸,纸面赫然印有包小小不太规范的手写字:余晖,纵然世间遍布荆棘,我愿替你承受,不离不弃,相守相伴。落款是永远爱你的小小。
余晖现在心里的滋味是说不清道不明,惊喜、心酸、自责、失落等等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真的万般没有想到相信道士之说的包小小竟然誓言要坚守住他们的爱情。
是的。他是混蛋。
余晖狠狠地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他利用了包小小对他的信任,他伤害了包小小对他的爱意,他造成了今日无法挽救的局面。
余晖又懊恼又悔恨,伸手抓了大把的蛋糕塞进嘴里,捧着保温壶大口地灌汤,口腔里混着蛋糕的甜腻和骨头汤的油咸,以此来宣泄他的烦闷。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支持!^_^
第27章 cer 27
余晖这些日子深刻地体会了失去灵魂行尸走肉的生存状态。
包小小空气蒸发似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人虽没再出现,可家里仍有他的东西,例如水杯、拖鞋、毛巾等等生活印记,余晖免不了睹物思人。
余玥儿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尽管不太明白大人世界的爱恨情愁可也意识到余晖和包小小之间出现了问题,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于是向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