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悚然惊醒,残存的睡意和醉意瞬间消失,不过却没有当场发作。
这货手脚虽轻,但林冲六识何等敏锐,还是清楚的感觉到这货一只手掀开了自己被子,一只手就探了进来,在自己腰间摸来摸去。
原来这次林冲喝得有些醉了,回来之后便只是简单的洗了一把脸,衣服也没脱就倒头而睡。
而这货摸摸索索,竟是想偷自己腰间悬挂的那枚玉佩。
这货倒是好眼光,这玉佩虽不是赵佶那枚羊脂白玉盘龙纹玉佩,却也同样价值一万多贯。
不多时,这货终于摸到了玉佩,一只手非常轻巧解了下来。
林冲悄悄的半睁开眼睛,就见微弱的光线下,一名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眉浓眼鲜的汉子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颇为自得的点下头。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便一下凝固,被窝里的那只手已经被林冲一下捉住。
那汉子大惊失色,右手用力一挣,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便闪电般往林冲的耳后根打来。
林冲反应更快,头猛向外一侧,身体一下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另一只手已探了出来,一下就扼住了这人脖子。
“胆子挺大的啊,敢偷打爷爷头上来。”
那汉子被林冲一招制住,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好汉饶命!”
这时睡在旁边另一张床上的武松也一下惊醒,连忙爬起来,掏出火折子把油灯点亮然,然后就看见林冲坐在床上,手里提着一个身高只有五尺左右的一个精瘦汉子。
武松一下笑了,骂道:“兀那无知蠢贼,竟偷到俺哥哥头上,却不是找死!”
林冲这时彻底看清这人样貌,脑中一下想起水浒第一神偷来,当下心里不怒反喜。
这时武松已经站了起来,倒也不怕他跑掉,林冲随手便把他放了下来。
那精瘦汉子心里委屈极了,心说自己的手脚已经很轻很轻了,之前看他们已经喝得很醉了,进来时两人也都睡得死猪一样,怎么地这么警醒?
当下这人纳头便拜躬身到地,道:“好汉饶命!小的有眼无珠,竟偷到两位好汉头上,还请饶了小的这条小命!”
说起来,林冲也是挺恨小偷的,但此时心里莫名有些高兴的道:“汉子,你姓甚名谁?”
那人还有些支支吾吾,许是觉得失了手说出名号很是丢脸,林冲却抱着试一下的态度,大声道:“鼓上蚤时迁!”
“啊……”
时迁身子一躬到地,正惶恐和为难呢,听到这声大喝,一下惊呼出来,身体不禁一歪,差点就没维持住平衡摔倒。
他用手撑了一下地,再次保持一躬到地的姿势,吃惊道:“好汉如何知道小人姓名?”
林冲笑了笑,心说我是穿越而来的,难道这也要告诉你么?
“果然是鼓上蚤时迁,你的名头,我早有耳闻,刚才也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是你!你先起来说话。”
时迁听话的直起腰来,这时林冲的身高优势一下体现出来,自己坐着竟然与这货站着差不多高。
林冲不由想到在原来的水浒故事中,身高九尺207米的卢俊义和身高六尺138米的宋江站一起,会是怎样滑稽的场景?
宋江这厮要怎么跟卢俊义说话,那画面简直不敢直视啊!林冲想到此处,忍不住笑了出来。
却见时迁一双贼目习惯性的瞟了自己几眼,一副奇怪极了的模样,林冲也就收起笑容,正色道:“时迁,你也是个堂堂的男子汉,怎地一天到晚就知道做些偷鸡摸……呃,鸡鸣狗盗的勾当,能有甚么出息?你就没想过做点别的?”
“小人……小人也想做点别的,只是苦于没个门路,也无人肯带挈小人。”
饶是个惯偷,时迁还是忍不住脸红起来,小偷被人看不起,时迁自己也觉得不光彩。
因此在原来的水浒故事中,这货才上赶着要跟着杨雄和石秀上梁山去当盗匪。
因为在他的心中,至少盗匪是小偷光荣一些的,而且上山之后,时迁也最恨别人说他是偷儿。
林冲闻言一笑,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既如此,你可愿跟着我,做我的家将,待遇丰厚。
安家费二十两金子,以后每月至少都有十贯到十五贯的饷银,包吃包穿包分房子,怎么样,考虑下吧?”
时迁一听简直惊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要偷对方,对方非但不打杀自己,还要招揽自己做他的家将,而且待遇这么丰厚!
时迁简直感动的要哭了,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看得起自己,当下他扑通一下直接拜倒在地,激动道:“主人如此抬举小人,一点也不嫌弃小人的出身,小人自然愿意!
以后小人这一腔热血便卖给主人了,主人要小人往东,小人绝不往西!”
林冲大喜,连忙把他扶了起来,温言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早就闻鼓上蚤时迁一身的轻身功夫,战场厮杀虽然不如我等
可若是刺探军情,跳墙越城,敌后放火,你这功夫可就派上大用场了!到时候我们战场的胜负可能还要全指望你呢!”
时迁听林冲这么欣赏他的本事,又把他说的这么重要,当下欣喜万分,激动自豪得恨不能跳起来。
随后他又听林冲说战场厮杀,刺探军情,敌后放火,不由好奇的问道:“不知主人高姓大名?怎地还要战场厮杀?”
林冲看了一眼一旁一脸狐疑的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