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提前打过招呼,薛景仁带着肖兰亭也不用排队,进去办了手续就开始走项目,到抽血的时候,薛景仁做完上一个项目跟过来,就见一个轮廓深邃的年轻男人一脸端正严肃,一手抓着肖兰亭的衣服撩到下巴,一手拿着听诊器在大片赤裸的前胸上比划。
薛景仁眯起眼,“魏承。”
魏承瞪他一眼,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把位置让给原本的护士,跟着薛景仁出去了。
还没等薛景仁问他一个妇科主治跑来干什么,魏承就先噼里啪啦一顿说,东北普通话没有一点混血人种的仙气。
“碍呀兄弟,这谁啊这是,真几把好看!他胸口有牙印我给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薛景仁避而不答,反问道:“你没认出来他?”
魏承奇怪:“他谁啊我得认识他?是我上辈子的情人还是这辈子的仇人?”
薛景仁低声说:“你可是曾为了他,被你爸弹小jī_jī弹到哭晕。”
“滚犊子!”魏承胯下一痛,反应迅速地推了他一把:“啥玩意儿是为了他,那是为了你这个完蛋玩意儿!”
魏承是这家私立医院院长的公子,和薛景仁认识挺早,正儿八经的发小,特别八卦,消息比娱乐圈里的薛景仁都快,他当年肯冒断子绝孙的风险帮薛景仁,就是薛景仁用自家一个绝密大八卦换的。
魏承顽疾发作又开始八,凑得特别近地问:“他就是你那个表哥小叔?”
这事儿魏承早就知道,薛景仁没什么瞒的必要,“嗯。”
薛景仁幼时跟随母亲住在法国,一直被母亲带在身边悉心教养,后来又给他生了个弟弟,薛景仁才被他爸接回国养在身边。
当年薛景仁偶然听到母亲和父亲讲电话,误会他母亲遭遇扒灰,生下了一个孩子叫肖兰亭,而父母面对他时却矢口否认,他越想越可疑,回国后机缘巧合认识魏承,得知魏承就是那个肖兰亭出生医院的大公子,两个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地一合计,硬是让魏承把当年的生产档案偷了出来。
为了这事魏承被他爸脱了裤子弹小jī_jī弹到哭晕过去,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哭着认错,并从此将自家医院“客户隐私至上”的宗旨铭刻于心。
薛景仁的父母确实没骗他,肖兰亭不是他妈生的,但是薛景仁心里也没多轻松,生下肖兰亭的人是他小姨,他妈的亲妹妹。
魏承把他拉到院子里,站大树底下给俩人各点了一支烟,“我听说你们家老爷子去的时候不太对,你这小叔平时就在外面养着,等老爷子病的不能动了也闹不清咋的就给留家里了,结果最后临了临了,老爷子身边儿就留了他一个?”
薛景仁看着四周开阔绵延的草坪,知道魏承的意思,就一并说了:“老爷子去的时候身边确实是他,家里的婶婶们和你想的一样,当时就把人扣下了,但什么也没问出来。后来律师公布了遗嘱,根本就没肖兰亭的名字,这才让人放了。”
也就是肖兰亭屁都没拿上一个。
“嘿!那他白忙活半天了,图什么呀!”魏承摇摇头。
薛景仁看着指间的烟,他也搞不懂,这几天的接触试探下来,只知道肖兰亭确实对遗产不感兴趣,甚至包括薛家相关的东西。
肖兰亭执着于钱,上了他爸的床给没给钱不知道,但给侄子跳脱衣舞都肯干,可是又不像是享受金钱的样子,送上门的都不要,也是不懂。
魏承继续和他八,知道的还挺多:“你小姨不是早就嫁人了吗,听说孩子都好几个了,估计也没心思管他,这下老爷子也去了,没给人安排安排?”
“这还真没有,他现在还在一舞蹈学校当老师呢,昨天还去挣外快给人伴舞,累死累活跳一天给五百,我今儿还得赔给人一千,人家还不乐意,说我影响人家前途!”
魏承听得两眼放光,“他学舞蹈的啊!怪不得,气质贼好,那腰板儿,那腿,哎让他来我这噶当前台吧,挣得肯定比他去跳舞多,每天什么都甭干,就穿着白大褂往那儿一站,嘿,精神!”
薛景仁一下笑出来,“歇心吧你,人家看不上,多少人求着我带呢,我这追人家后面都不干,说是娱乐圈太复杂,说什么都不干。”
“那你带人来噶哈?”魏承纳闷儿了,刚还以为是出道前来体检呢。
薛景仁能告诉他是被人嫌弃了吗,只能装模作样地哼一声,挑眉傲然道:“他说不干就不干啊?这得我说了算!”
“碍呀看给你能的!”
魏承和他闹了几句,最后扔了烟头劝他:“小薛,要是他没得罪你,你快别揪着人不放了,如果带他就是为了整他,就算了吧。老爷子埋汰人那是老爷子,关他屁事啊,爹妈这玩意儿又不能自选,他过得也不容易。”
薛景仁也扔了烟,淡淡地说:“嗯,我知道。”
他之前一直以为肖兰亭在装,装可怜博同情,可能为了财产也可能为了别的,甚至为了这种目的可以爬上亲生大哥的床,总之不会真的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那么惨。
可是现在细细想来,小姨早就另嫁他人组成新家,老爷子一直住在家里,一对父母都各自有家,家里子孙满堂热热闹闹,肖兰亭却不属于这里面的任何一边。
所有沾边的亲戚对这种身世的人不是嫌弃就是鄙夷,肖兰亭的家里只有他自己。
这样的肖兰亭,能过得有多好呢。
第05章
魏承听他这话意思像是不再纠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