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姐妹有他做靠山,就什么都不必害怕,流那么多的眼泪。
这是一种很傻气的想法,可是阿妧却觉得自己总是放在心上。
靖王沉默地将双手压在阿妧单薄的肩膀上,没有做声,抬眼看了看霍宁香,终于沉默着没有再阻拦霍宁香说话。
霍宁香就垂目看着眼前阿妧那双执拗而干净的眼睛,他的眼前闪过了的还有阿萝的那双隐藏着凉薄与怀疑的眼睛,许久,声音有些艰涩地说道,“若你姐姐没有去南边儿,我没有认出她,我绝不会想到,你们的母亲竟然已经远离江东,来到京中。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你母亲。南边的土地,我一寸一寸几乎翻过来,却找不着她。”
他得称赞一声南阳侯心机深沉,当年的痕迹全都湮灭。
阮氏的存在,都叫他彻底淹没在了无数的踪迹之后。
他想到那些年自己几乎绝望的寻找,此刻看着阿妧,就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睛。
“我……”他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皇帝的面前都能够侃侃而谈优雅清贵的自己,竟然在阿妧的面前无法将当年旧事一一出口。
爱恨纠葛,多少的血泪与痛苦,哪怕靖王没有警告过他,他也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不想叫那样沉重的罪恶压在阿妧和阿萝的肩膀上。
“往后伯伯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最后,霍宁香只是对阿妧这样说道。
“好。那伯伯不能再不要我和姐姐了。”阿妧就小声儿说道,“伯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她鼓起勇气蹭过去用力地抱了抱霍宁香纤瘦的腰肢,将雪白的小脸儿用力地在这男子身前的衣裳里打滚儿了一下,这才仰头,小脸儿红扑扑地说道,“伯伯的腰可瘦了,身上可好闻。”说起来,霍宁香的风情是与女子的妩媚完全不同的类型,他一颦一笑,都带着特别的魅力,却并不女气。
可是阿妧就觉得霍宁香的优雅,是别的男子都从不具备的。
“从小儿当女儿养大,自然比男人更优雅。”靖王心里嫉妒死了,凉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