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六皇子轻轻地扶住李嫔对自己微微一笑,笑若清风,就也将小爪子放在身前给李嫔福了福,这才拉着七公主一块儿出来。见她和七公主走了,李嫔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母亲喜欢她?”
“这宫里肮脏的事儿和人见得多了,谁会不喜欢干干净净的小姑娘?”李嫔就握住了儿子的手,见他懂事地坐在自己的身边,柔声说道,“皇后娘娘的眼光从来都没有看错过的时候。她喜欢这小姑娘……”
“阿妧。”
“她喜欢阿妧。”李嫔就含笑看着提醒了自己的六皇子,轻声说道,“那就说明阿妧是个极好的女孩儿,不然谁能逃得过皇后娘娘的眼睛呢?她这样的孩子,也只有贵妃那种人才会不喜欢她。可是贵妃……”
李嫔就轻叹了一声,目光有一瞬间的冰凉轻声说道,“贵妃和皇后娘娘不同的是。贵妃没有心胸,只会利用人,却从不会真心待人。你以为她对赵美人又有几分真心?可是皇后娘娘不一样。若不是当年娘娘救了我,咱们母子就是一尸两命了。”
“儿子明白,母亲放心,儿子会听皇后娘娘的话。”
“娘娘也没有将你当奴才使唤的意思,你和豫王靖王两位殿下是兄弟,手足情深就够了。”
“儿子懂的。”六皇子就柔声说道。
他看着李嫔对自己微笑,就低声说道,“谁对儿子好,儿子都知道。”
“那多带着阿妧玩儿,护着她一些。”李嫔就继续说道。
一说到胖团子,六皇子眼里的笑意就真切了几分,点了点头应了。
胖团子还不知道李嫔和六皇子提起了自己,又开开心心地往成妃的宫中去,眉开眼笑地向成妃娘娘敬献了自己无往不利的平安符。
成妃得了孝敬就越发欢喜,腰间垂着两只平安符,只觉得自己是这宫中最富有的妃嫔,越发待阿妧如珠如宝,一边抱着阿妧骂了一回魏阳侯府,一边叫人去取了好几斛的名贵的珍珠给阿妧回去擦脸。她和阿妧玩笑了一会儿,待到了用膳的时候,方才叫七公主送了阿妧回皇后的宫中。
此刻皇后的宫中灯火通明,繁华热闹,皇帝和皇后端坐上首,下头是豫王和靖王两位皇子。
阿妧一路滚着回了宫里,见了靖王顿时眼睛亮了,熟练地滚过去抱大腿。
滚到一半儿,见到了沉着脸的豫王殿下,胖团子想到这位殿下为自己背了黑锅,顿时就老实了起来。
豫王淡淡地扫过这胖团子哗啦啦七八个平安符响起的腰间,垂头喝茶,若无其事。
“送,送给殿下!”胖团子战战兢兢地掀开小袄子解开了那七八个剩下的平安符,两只胖爪子恭恭敬敬地托着平安符对豫王殿下送上了自己的买路财,默默祈祷日后豫王殿下尚且记得今日自己如此上贡,不要因为一点小小的黑锅就扒了狐狸的皮当围脖儿。
见她特别恭敬,一副狐狸上贡的样子,豫王的嘴角勾了勾,挑了那平安符在手中,淡淡地说道,“这本就是阿玄给本王抢的。”
胖团子滚进了靖王的怀里瑟瑟发抖。
她又胆小了起来。
靖王就冷哼了一声拍了拍团子的小身子。
“听说魏阳侯府的丫头给你吃了委屈?”豫王觉得这么好些平安符贡上来,足够自己垂问阿妧一回了,且见阿妧茫然不觉,想到在前朝林珩是专门儿跟魏阳侯一家杠上了,那魏阳侯的兄弟侄儿如今有在朝中办差的,哪怕是个芝麻绿豆的小蝼蚁,林珩都铆着劲儿地核查这几个的差事,但凡被拿住了错处,定然就要挤兑人家。
豫王都觉得魏阳侯府最近惨了点儿,待知道都是为了团子,他又有一种格外理所当然的感觉。
“还好还好。”这最近每个人都在询问自己这个问题,阿妧觉得回答得都要呕血了。
是不是满京的人都知道自己被挠了个满脸桃花开了?
“红颜祸水。”豫王伸出手指头点了点胖团子的小脑袋。
“啊?!”阿妧觉得这肯定不是在说自己吧?
“你,红颜祸水……团子祸水。”豫王觉得手感不错,点着阿妧的大脑壳儿还有几分惬意,托腮淡淡地说道,“往后有委屈不必隐瞒你大哥。有你大哥在,你也不会吃委屈。”
林珩可没有给熟人脸面的意思,之前他还求自己想要用军中的八百里加急,乃是亲笔写了一份十分真情实感,对诚王府感到深深担忧的书信,加急送去给了诚王妃,表达了一下对王府世子妃和未来的担忧之情。
简称告黑状。
据说如今诚王妃已经顾不得女儿了,快马加鞭正往回来呢。
豫王都能想象得出来,诚王妃这要是光火地回了京,诚王世子妃这回准得完。
“别怕,祸水是夸你人见人爱。”豫王见胖团子叼着胖手指迟疑地看着自己,就戳着她的额头继续说道。
“住手!”靖王最近很郁闷,毕竟想要收拾魏阳侯,这家伙竟然就怂得躺在床上装死,竟令靖王无从下手。虽然将阿妧受伤之事告知了尚在往江东去的路上的阿萝,可是靖王却始终觉得自己没有为阿妧撑腰。
此刻将豫王的手指打掉,自己就伸手给阿妧揉着额头,见上头有鲜红的印记,他不悦地看了豫王一眼,将胖团子往怀里揣了揣,抬眼就对皇帝说道,“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魏阳侯自己的家里都教导不好,父皇,他如今……”
“你还想怎么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