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咔哒”一声,adam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有什么,看向许先生的眼神有一点不安。可是许先生没看他,直接把他推了进去,又利索地把门关上,转头跟身边的人说:“老规矩,还有,无论发生什么,我不回来不准开门。”
回到卧室,屋里到处都是adam的气息,许先生其实很想留在这儿睡一觉,可他晚上在布里斯班还有个应酬,余下的时间只够他回房间换套衣服。那边的事情大概还要两天才能处理完,他知道自己在布里斯班没办法控制好情绪,但他不想再失手伤到adam,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不算解决办法的办法。
许先生去洗了把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人,一时间竟觉得失望透顶。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17岁的孩子了,他的眼角已经长出了细纹,皮肤也渐渐松弛,此刻他皱着眉脸色苍白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又苍老又颓唐。可是为什么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没办法放过自己放过别人?许先生一路上都不想跟adam说话,不单纯是因为生气他又一次跑掉,更是因为生气自己明知道adam想要什么,却还是给不了。
下面的人已经过来敲了第二次门,许先生把脸擦干,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脸上那点软弱无力彻底藏好,推开门走了出去。
再次回到北领地是46个小时以后了。布里斯班那边的事情解决得还算顺利,该打点好的关系也都到位了,除了钱没有什么其它的大损失。许先生酒量并不好,更没有人会灌他的酒,可他还是两个晚上都喝到烂醉才回家。布里斯班的家里没有这么舒服的床,更没有adam和他一起生活的痕迹,清醒着的许先生完全睡不着,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adam半身泡在水里的样子。
许先生进门连衣服都没换,径直上了楼。
那是一个十平米见方的小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很昏暗的灯24小时亮着。为了保证被关着的人不会自残或自杀,屋里的水池和马桶都是经过特殊设计的,连墙壁外都包了一层海绵。所谓的“老规矩”是指会有人定时过去送水送饭,但是每次送饭的时间间隔都不固定,这样屋里的人就不能够推算出自己被关着的时间和日期。
这种惩罚最折磨的地方在于,失去了时间概念,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会很容易崩溃。最长的一次,许先生曾经把人关在里面一整个月,那个人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疯了。
许先生有的是残酷又阴毒的办法,可是面对ada听话,不想伤害他。在外面的每一分每一秒许先生都在担心adam,但是仔细算算,到现在也才过去46个小时,不可能有任何意外发生的。
看到许先生过来,一直守在门边的人小心翼翼地向他问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闹得很厉害?”许先生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
“这倒没有,只是送进去的饭和水他都没有动过……”
许先生愣了一下,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门上装着可视的对讲系统,许先生看了一眼屏幕,adam正对着摄像头,抱着膝盖坐在墙角,看起来倒还没什么大碍。
“adam。”许先生把对讲打开,冷冷地叫了一声。
可是里面的adam却好像没有听见,依然垂着头安静地坐在那儿。
“adam!”许先生心慌的有点突兀,声音也拔高了很多。
adam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地坐着。
“adam!跟我说话!”许先生试着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可他说出口的话还是带了点怎么都掩饰不住的颤音。
过了一小会儿,adam的肩膀微微的动了动,好像要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