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在怒吼!乌云渐渐越来越多,雨也越来越大,接着一阵闪电劈掉了一棵树!
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窗户上,房檐上抽……
沈清怀里抱着书意坐在房檐下看雨,书意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有些害怕的往娘亲的怀里缩了缩:“娘亲……怕……”
沈清连忙轻拍着女儿的背哄道:“宝儿不怕!下了雨种子才会发芽,桃树才会开花,……宝宝喜欢的桃了才会变大!”
“桃子!喜欢桃子!……娘亲,找爹爹!找爹爹!”书意突然挣扎着要下地。
“爹爹在忙呢!等一下娘带你去可好!”沈清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应该是在里面商议事情呢,否则,在这个时辰,那男人早就出来练习走路了。
“书意,到爹爹这来!”里面传来男人低淳的声音,紧接着门被大东打开了,只见大东恭敬的对沈清道:“夫人请进!”
沈清愣了一下,随后便笑着抱书意进了门,怀里的女儿见了男人立刻欢快的叫道:“爹爹……”
男人看了眼沈清,便对书意笑着伸出了手:“来爹爹抱抱。”
大东搬了张椅子过来李凌寒身旁:“夫人请坐!”沈清也从容的道了声谢坐了下去。
这时,黑风和大东便对沈清跪了下去:“黑风(大东)拜见夫人!”
沈清吃惊的看了眼李凌寒,见到身边的男人点了头,她才说:“都是自己人,不必这么客气,起来吧!”
“谢夫人!”
“好了,都坐吧!”李凌寒边喂女儿喝水,边招呼两名属下。
随后又问身边的沈清道:“这附近可有合适的宅子,大约要住十来口人。”
宅子,沈清突然想起之前让张伯租的大宅,由于李老爷他们住在上河湾镇,那宅子一直空着,所以沈清也就如实的答道:“之前在镇上倒是租了一间宅子,东西也倒齐全……”
“那好,黑风,你速去将杨将军的家眷接过来!”
“是!……但是爷……”黑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地了?……快说!”李凌寒向来讨厌拖拖拉拉。
倒是一边的大东忍不住说道:“爷,属下手中的银钱早就用光了,——之前抚恤受牵连的兄弟,都是……”
“好了,知道了!”李凌寒有些难堪的看了一眼沈清,毕竟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自己囊中羞涩,对于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而言,是有些尴尬的。
沈清自然理解李凌寒的感受,所以她也状似随意的说:“之前爷爷奶奶倒是给了我些银子,反正放我身上也是闲着,现在倒是有用武之地了。”
……李凌寒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看着身边,人淡如菊的女人——
他知道爷爷奶奶给的那点钱,应该早在几月前就折腾完了,这些钱应该是她自己集赞起来的。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看似不闻世事,对任何东西都蛮不在乎,其实心中无比通透!大方起来,掏心掏肺眼都不眨;小心眼起来,多年前的事情都牢牢记在心间,随时等着清算……
而且别看她现在对自己总是笑脸相迎,态度温和,但李凌寒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在两人之间设了一条长长的鸿沟……
沈清回房间拿了几张百两的银票递给李凌寒,笑着说:“现如今是灾年,银子都不值钱了——有些东西,就是花钱也难买了……”
李凌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银票递给了黑风说道:“去吧!行事谨慎些!”
沈清见一旁的大东感动得眼眶都红了,突然觉得心软了,便对李凌寒说:“二爷,现在外面下着大雨,行路也不安全,
要不等到雨停了,庄子上的马车也闲着,就让黑风先用。刚好让张妈准备些干粮,省得路上东西又贵,又不安全!——您看……”
“……可有听到!”李凌寒对沈清点了点头,才对黑风说。
黑风连忙说:“谢谢夫人!”
……
走出书房 ,雨稍微停了一下,天色也不见好转,天依旧黑沉沉的,像玉帝打翻了墨汁瓶。没一会,轰隆隆的雷声又响了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像划破了天空。
不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屋顶上,劈里啪啦直响 。天上刚才还是风云密布,转眼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
怕吓着女儿,沈清连忙进了自己房里,但即使是坐在家里面,也感觉到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方才还是阴云密布,刹时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
天边像一块巨大的铅沉沉地压了下来。顷刻间,一道电光划破天际,发出巨大的轰鸣,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
待到雨停了,黑风出得门时,己经是下午了!雨水天虽然恼人,但毕竟是久旱逢甘霖,所以人们的内心依然是喜悦的……
谁知这样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连绵的雨,竞就这样不知疲惫的下了十多天……
这日,雨水还是未停,站在廊下看着大雨的沈清抱着孩子也不再像平日那样欢笑了,朝李凌寒看过去的眼神也有些忧虑,似是自言自语的问道,“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