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那人的确是自作自受。
雪山银燕皱眉:“那爹亲便由他自生自灭吧,为何还有把人找到?”
史艳文摇头:“狩宇族之前对艳文不曾有失礼之处,况且此人对艳文并无杀意,此番动作蹊跷,恐怕另有内情,将来艳文免不了要与狩宇族再打交道,能不交恶自然是最好,若能结下善缘……”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俏如来淡淡道:“爹亲的将来在苦境吗?”
史艳文嘴角一僵。
说来说去,这还是避免不了的问题。
史仗义幸灾乐祸似的翘起二郎腿,预备看看这父慈子孝的两人难得僵持的气氛,不以为忧反以为喜:“哎呀呀,俏如来,没想到你是第一个挑明的人,果然是父子~情深啊。”
雪山银燕再迟钝也能察觉到气氛不对,遑论忆无心还在桌子底下疯狂扯他的衣裳,卖力地打着眼色。
他必须要想一个打破僵局的办法。
想个办法……
这个办法……
想着,他一拍桌面:“啊!”
忆无心:“……”
藏镜人被他“啊”得莫名其妙:“银燕,你叫什么?”
史艳文和俏如来也看过来,史仗义挑眉:“蚊子咬了?”
雪山银燕嗫嚅道,“我是想起,皓月光带着两个孩子去集市采买没带钱,还有……”
史艳文脸色柔和下来:“还有什么?”
“还有,”雪山银燕红了脸,“霜要从东瀛过来了。”
史艳文不明所以,俏如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也不再纠结先前的问题,叹口气,轻声道:“爹亲,银燕说了,要看到你,他才大婚。”
大婚……
大婚?
史艳文蓦地起身,激动不已:“银燕……”
“成婚啊?”史仗义暧昧地看着他,“求婚都没求呢就像成婚了?再说了,这傻小子知道大婚之夜怎么做吗?”
史艳文:“……”
俏如来:“……”
雪山银燕垂下头,面红耳赤,十分尴尬:“……知、知道的。”
忆无心好奇地拽着藏进人的衣服:“爹亲,大婚之夜要做什么啊?”
藏镜人呆滞半晌,突然抡起盾牌,额上青筋暴出,“臭、小、子!以后再敢在无心面前讲这些话!本座扒了你的皮!!”
“欸!爹亲!你为什么要打人?二哥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史仗义狂翻白眼。
……
“皓月光哥哥,”阿大用勺子指着天上,“我刚刚好像看见流行了耶。”
“流星?”皓月光从老翁手中接过另一碗面糊糊,端给阿小,“大白天的哪里有流星,你看错了吧。”
“看错了吗?”
阿大咬着勺子皱眉,突然听阿小叫道:“皓月光哥哥,我这碗没有醋!”
皓月光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跟老板弯腰致歉:“抱歉,我这两个弟弟口味比较独特,所以……呵呵。”
老板笑了笑,从货箱里捧了个旋纹瓮出来,用袖子擦拭几下,用木勺舀了两勺放到两个孩子碗里,乐呵呵道:“没事,老朽有个儿子,也跟他们一样,喜欢在面糊糊里放醋,中原的人都不喜欢这味,老朽就给收了起来,没想到今儿草市遇上了。”
“实在多谢,”皓月光摸摸脑袋,“明日在下就把钱送下来。”
“不必了,”老板盖上锅盖,扯了条板凳坐下,“本来喜欢吃这东西的人也不多,我也不差这点钱,就是消磨个时间。”
他好似对两个孩子特别关心,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放低声音,逗弄其两个孩子来:“好吃吗?说不好吃可就收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