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不是睡着了才有重生的机会?
一定是吧,因为已经逃不掉啦
所以,要想好好活下去
我要先闭上眼睛
夏瑶是被一阵敲门声带回来的,当她清醒一点时,发现自己站在阳台上,冷风呼呼的吹着,再往前几厘米,就是坚硬的冰冷的黑暗中的地面。
隔着四层楼的高度。
原来是外卖。
“不好意思。”夏瑶低着头道歉,隔了这么久才来开门。
外卖员笑了,夏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是很爽朗的:“没事,祝您用餐愉快。”
夏瑶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打了个电话。
“老杨,我跟你去中东。”
然后夏瑶翻到通讯录里父母的手机号,又忍不住眼泛泪光,她不敢打电话,也不敢回去看一眼。
一条短信编辑了好久:
【爸,妈,我想了好久该怎么对你们说,这件事再也不能告诉你们是去保密培训了。对不起,以前跟你们撒了谎。
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也犹豫了好多天。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几乎是所有从事女儿这个行业有志向的同仁的理想,那就是在战场上报道。
能有这个机会,是我的荣幸,却是你们的劫难。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个孝顺的孩子,没有尽到为人子女的责任……有很多事情原谅女儿无法告诉你们……总之,这不是我一时热血而做出的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决定。
其实,战地记者也不是那么危险的,而且,工作期也比较短暂。
我马上就要出发了,别太为我担心。
保重身体,我爱你们,帮我转告爷爷奶奶。】
**
宋新词将车开出去后,就打电话问在哪个餐厅,老宋告诉她在家里吃。
好吧,都一样,李叔跟陈姨做的饭,比外面还好吃呢。
她已经换回了阿斯顿马丁,将车停在四合院外,果然看见了好几辆车,爸爸的,二姑的,表哥的。
比过年还热闹。
要吃快一点,宋新词边往里走边对自己说,瑶姐还在等她回去呢。
奇怪,经过厨房没看到李叔跟陈姨,难道他们已经在吃饭了?
外客厅的门开着,宋新词老远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那幅名贵的水墨画。
走进去,看见爷爷、二姑、爸爸、表哥坐在沙发上。
宋新词转着车钥匙:“不是说表姐回来了吗?”然后她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皱了皱眉,“搞什么?”
宋德友沉着脸,低声说了一句:“不像话。”
“哈?”宋新词一头雾水,不想搭理老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老宋,什么意思?”
还没等宋闻韬回答,宋德友就开始教训了起来:“老宋老宋,老宋也是你叫的。”
我乐意,宋新词不爱搭理他,还是看着宋闻韬:“再不说我走了。”
旁边的宋新词的二姑开口了,语气带着一丝劝和的感觉:“先坐下,先坐下。”
宋新词挑挑眉:“批评大会啊?不就被拘留了几天吗。”
这时卢仁杰抬起了头,很小声地提醒宋新词:“夏瑶。”
宋德友瞪了卢仁杰一眼,一脸丢光了脸的晦气,连说出来都觉得害臊,于是声音听起来还有点闷闷的:“两个女的,像什么话。”
“你们怎么知道的?”宋新词脱口而出问道,潜意识里并不觉得出柜对她而言是个难题,第一时间还有点好奇。
宋闻韬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相片放到茶几上。
“今后不许你们再有来往。”宋德友一手将照片挥掉了。
有一张掉在了宋新词的脚边,宋新词弯腰捡起来,是她们在留霞的画面。
搞什么,鸿门宴啊。宋新词转身就要走,你许不许的我根本不在乎,你要不是我爷爷,你看我念不念你是个老人家。
宋德友在后面吼道:“你敢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我不收拾你,我还收拾不了她。”
宋新词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炸起一道惊雷,想起夏瑶今晚的举动,后知后觉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她不是一个粗心的人,只是这两天幸福过了头,项链都送出去了,算是委婉的表白了吧,她还以为这事已经落定了,所以有些飘飘然。
转身沉着脸看着自己的爷爷,语气冰冷:“你去找她了,谁让你去找她的。”
宋德友:“我爱找谁是我的自由,总之,我不许你干出这种有辱门楣的事。”
“呵。”宋新词冷笑,“我明天就去改姓,我改姓薛。”
宋德友怒视着宋新词:“混账东西。”
宋新词也怒了:“我还就混账了,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旁边的二姑开口了:“新词,好好说话。”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谄媚的讨好,因为一直找弟弟要钱,就算是长辈,底气也是不足的。
宋新词对自家二姑笑笑:“二姑,你不要管。”礼貌,带着客气和疏离。
她和二姑远远没有和大姑亲,但她大姑早已过世了。
卢仁杰拉了拉宋新词的衣袖:“是啊表妹,好好跟外公说话。”
宋新词瞪了卢仁杰一眼:“闭嘴。”
“怎么跟你表哥说话的,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宋德友气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宋新词倔脾气也上来了,拍着卢仁杰的脑袋:“我不光吼他,我还打他了。”
卢仁杰:“……”关我什么事。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很糟的哥哥,对宋新词还是挺迁就的,就由着她